“鼠兄,歡迎光臨。”隨著我心裏的想法,似緩非幻的老鼠出現在了勾雷衝魂魄的山陰處,陰森的山林間,有一張簡陋的桌子,桌子上掛著白布黑幔,在風中飄飛著,桌子後麵有一張草席,草席裏蓋的不再是雷衝而是一隻巨大的老鼠。
“陰司守靈人陳三夜,在此守靈,送亡者順利往生。”
我拿著一炷香,心念一動,香嘭的一聲自動點燃,香尖的火光忽明忽暗。山穀的陰風吹著,香的光火慢慢照亮整個幻想空間,靈堂和陰森的環境緩緩的消退,淡淡的迷糊,最後隻剩下三根點燃的香尖。
唧唧。
隨著香插到一個香爐裏,夢鼠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意思是:放了它。至於香爐來自哪裏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認為有,就出現了一個特大號的香爐。
嘭!
鬼壓床的夢境破碎,我慢慢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車上,王曼慌亂的不知道怎麼辦。
她沒有發現我醒來,我再次閉上眼睛,回想著鬼壓床的情況。
靈體本身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夢鼠壓在我身上,塑造的東西隻是像夢但不是夢,而是以夢鼠特有的能力壓著我的靈魂,用夢境一樣的東西讓靈魂疲憊,慢慢消弱著靈魂。
不管什麼原因形成的鬼壓床,壓床,說明它在我身上,身體是我的,它在我的地盤上晃蕩那就是找死。
人肩頭的三把火不弱下來,鬼沒法傷害人,鬼纏人必須先嚇滅人的膽焰。然而夢鼠是個特例,它是先壓在人身上,讓人在掙紮中慢慢降低火焰。
我沒有掙紮過,火焰不滅。再以它製造的夢幻為基礎,幻想出自己經曆過的場景,守靈一炷香局限化自己肩頭三把火,把這隻老鼠暫時反壓住了。等以後做好準備,就能把它放出來,說不定還能為我所用。一隻受過香火的夢鼠,用得好絕對不比厲鬼差。
已經被鬼壓床,想反製住鬼,其中最難的就是控製自己不要掙紮。然而靈魂受到束縛,反抗是天性,要控製天性可想而知有多難。
其次,塑造出能壓製住鬼的場景,必須自己經曆過的記憶,隻有真實記憶才能帶動靈魂,靈魂在自己身體裏才能引動肩上三把火對抗外邪。
看似很簡單,但對常人來說比製造原子彈還難。
“呼!”
整理完心得,我吐著粗氣,睜開眼睛。哪知道王曼小臉蛋離我隻有幾厘米,這口氣正好吹在她臉上,她慌亂的躲到一邊,說:“你怎麼突然暈了?”
“可能是平血吧!”我隨意忽悠一句,問:“我暈了多久?”
“有十幾分鍾了。”她說。
才十幾分鍾?我感覺和夢鼠最起碼折騰了三天以上。搖了搖頭,我沒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剛下車,王老頭家的老鼠虛影都朝我看了過來,我奇特的感覺到它們把我當成了鼠王。
“它們怎麼都看著我們?”王曼縮著脖子。我在心裏默想,該幹嘛的幹嘛去,那些老鼠不再看我們,低著腦袋又成了那副吃東西的樣子。我說:“可能是察覺到我們能看到它們了吧!”
踏進堂屋,我還沒走進鼠群,黑壓壓的老鼠們本能的讓路,我讓它們當我不存在,這才帶著戰戰兢兢的王曼去找王老頭。
王老頭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一臉菜色的靠在木椅上抽煙,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