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有自己的行事的準則。”關鈴冰冷的臉上露出如履春風的笑容,她話鋒再轉,說:“這是你的堅持,不是別人的認知。在這裏說空話沒意思,我帶你去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地靈棺,你再看要不要釋放它們!”
關鈴掃過跪拜的飄魂歎了口氣,轉身往瘟疫山上走。
滿村的鬼飄了起來,遊移不定的晃動著。我默默跟在關鈴身後,順利的走過**,沒有再遇到任何絆子。
關鈴埋頭走在荒廢的山路上,腳步有些虛晃,神情很疲憊。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她手腳並用的爬上一塊大石頭,指著山下的林子說:“那就是地靈棺。”
拉著她的手,我爬上大石,遠遠看去隻是一片望不到頭的老林子,樹林高矮不一的起伏,橫幅遼闊連著一座座小山。我轉頭疑惑的問:“下麵不是葬魂湖嗎?”
“葬魂湖長寬延綿數十裏,如果站得更高會看到這個盆地是長方形的,擁有棺材四壁。”關鈴出神的看著老林子,又說:“地上長年覆蓋的樹葉就是棺材蓋,隻有改動天然的棺材才能束縛地靈。”
大地為棺的磅礴讓我心神震撼,這個五分之一的風水局也太猛了吧?
慢慢的,葬魂湖升騰起的濕氣、澡氣、霧氣越來越濃,借著月色看下去,聚攏的迷霧好像半升的棺材,遮擋住了林子的原貌。
“走了,我們去棺材裏麵。”關鈴跳下大石頭,繞著路繼續往瘟疫山的險峰上爬。我跟在後麵,忍不住問:“上山幹嘛?棺材內部應該是葬魂湖裏麵吧?”
“跟著走就知道了。”她抓著樹幹,踩著岩壁吃力的攀爬。我在下麵扶著她的大腿幫忙向上使勁,褲子挺滑,很有彈性,就是沒有溫度。
我嚇的趕緊縮手,她往下掉了十幾厘米,手抓著上麵的石塊,低頭說:“怎麼了?”
“沒……沒……”我結巴的趕緊幫忙,跟著慢慢往上爬。
好不容易上了險峰,沒想到瘟疫山陰麵還藏著一道斷崖,握著崖邊的樹往下看,有種人在往下倒的感覺。我握著樹,小心翼翼的偷看關鈴一眼,我說:“媽,您到底要幹什麼?”
“呃?什麼?”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扶,兩腳踩在懸崖邊上,大一點的風都能把她吹下去。
“您身上為什麼沒溫度?”我結巴的問。她笑了笑說:“傻孩子,我是關鈴還是關欣,有那麼重要嗎?”
“非常重要。”我狠命的點頭。“關欣是我媽。”
關鈴出神的愣了好一會,伸手感受著從懸崖衝上來的風,說:“等月上中天,我們就能進葬魂湖了。”她看了看天,收回感受風向的手,顫抖的伸過來抓住我的指尖說:“我告訴你,從這裏跳下去才能進葬魂湖裏麵,你信嗎?”
她的手心很冷,刺骨的寒意傳導過來,我想縮手又強忍著沒動,任由她捏著。
感受著她期待的眼前,我看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遲疑了。她拉過我的手,在我手心寫著字。
指尖遊走的速度很慢,我注意著手心傳來的感覺,等她寫完一句話。突然,她鬆開了我的手,抬腳像平時走路一樣踩進了懸崖,轉身的刹,那她眼底流出了淡淡的失落。
夜有些黑,她下沉的速度很快,瞬間就消失在了我眼中。
“寶寶乖,三夜不哭!”
腦子裏回蕩著她在我手心寫的幾個字,看著黑乎乎的懸崖,我渾身顫抖著。
“媽,我相信你。”我暗想著,閉上眼睛抬腳往前走,身子剛往下傾斜,被一隻手拽了回來。齊林氣喘籲籲的說:“你有病啊?跑來這裏自殺?”
經過她的敘述,她到**找齊奇,見我對著空氣說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話,迷迷糊糊的往瘟疫山走,她於是好奇的跟了上來,直到我跳崖她才拉住我。
“難道我見鬼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其實問的是我自己。
齊林扯起我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我疼的咧嘴,她說:“如果你剛才身邊有人,絕對見鬼了。”
“那我為什麼分辨不出人和鬼?”我問著,心裏給出了自己解釋。
受到**陰氣侵襲,又被人抽過魂,我的狀態根本不對勁。
“謝謝。齊奇拿走了我的九節竹,她說要做夜蕭,用來抓蟲子。”我看著懸崖苦笑,自己也有被鬼迷的一天啊!齊林驚訝的大叫,慌忙的說:“那蟲子非常危險,我得去幫她。你別再自殺了……”說著,她著急的往險峰下爬。
等她下去半米多,我說:“祝你一路順風,如果我真死了,你讓齊奇把夜蕭插在我家旁邊那片枯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