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把手裏大半個饅頭整個塞進嘴裏,閉上眼睛猛嚼。
“這一天還是來了,走吧!”
顫抖的嚼爛、嚼化嘴裏的饅頭,我睜開眼睛,轉身往人群外走。
王曼追上來,拉著我的胳膊,哭著說;“我跟他相處的幾天,他提到你都是那小子,小王八蛋,能感受到他拿你當親人……”
她說著說著沒了聲音,我低著頭說:“苗女要出四家鎮,必須過齊老頭這關。殺齊老頭的人不是他媳婦,就是他女兒,或者他孫女,你讓我去找誰?”
“什麼?你說什麼?”
“給你講吧……”我自顧的往前走,說著齊老頭的事。
齊老頭年輕時看義莊,救過一個苗寨妹子,日久生情,兩人搞出了孩子。齊老頭為了看義莊,不肯跟著妹子回山村,他讓妹子給他下了蠱,說等他送完義莊裏的客人,他就去山裏。
義莊的客怎麼可能送的完?苗女也沒有強求,下了蠱,抱著小娃娃走了。
王曼聽得入神,見我停止了講訴,好奇的問:“後來呢?”
“後來義莊被拆了,苗女帶著小姑娘找****,齊老頭說事情沒完不肯去山裏。事後本縣好多山村出現了讓人聞之色變的蠱災,苗女的意思是,你不是要守屍體嗎?讓你守個夠。”我幻想著,好多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頭疼、心疼、肚子疼……沒幾天,紛紛斃命的場景,嚇的膽寒。
“蠱災爆發,方圓千裏內出馬的、過陰的、拜家仙的、玩風水的……集體出手對四家鎮內的苗人出手,一場神秘戰爭拉開了序幕,到底死了多少人?沒有人知道。最後四家鎮裏的苗人集體搬遷到了四家鎮最偏僻的山裏,再也看不到真正養蠱的人在外活動……”我麵無表情的講完,說:“齊老頭和她媳婦的事情隻是一個引子,殺紅了眼,才出現了滅苗。最深處的原因,還是人心,人害怕蠱災重現,想斬草除根。”
王曼為苗人感覺不值,我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誰又能弄清楚其中的對錯呢?最後出現了一條規矩,苗寨的人想出四家鎮,必須踩著齊老頭的屍體過去。”
“為什麼?”
“齊老頭感覺對不起苗寨,求著四家鎮內懂行的人一起向外麵懂行的保證,隻要他在一天,四家鎮的草鬼不會踏出四家鎮一步,外麵的人才沒繼續下殺手。”我停下腳步,回望一眼學校。“齊老頭扛著外麵的壓力,又壓著本鎮苗裔,兩頭都沒有討到好。這不,他被自己後人弄死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王曼沉默了好一會,又問:“你怎麼確定是他自家人下的手?”
“哼!”
我冷笑一聲,望著遠方的深山老林說:“能毒死老頭,還毫發無損的離開,你真當齊老頭那麼多年瘟神白拜的?隻有他下不了手的人,才能辦到,誰能讓他下不了手?”
“苗女為什麼要出四家鎮?”王曼再次恢複了問題寶寶的氣質。我說:“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不過,能讓苗女殺親也要跑出去的人,肯定要倒黴了。”
幾個混子被嚇瘋的異常,淹沒在齊老頭事件中,四家鎮的人大多忽視了他們的情況。
我在關鈴家休息了一天,坐在門檻上,看著腳邊躺著不動的小黑貓,琢磨著剛經曆的事。
姓諸葛的威脅秦霜來幫忙挖墳,又通知四家鎮的混子來殺我,喉嚨裏到底賣著什麼藥?關鈴去找媽媽,鬼棺卻出現在了墳山,恰巧又碰到吃人穀的陰兵過境。
看似沒聯係的幾件事,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握著,我感覺等事情能聯係起來,那隻手會形成一個拳頭,對著我砸下來。
“小三三,在想師姑嗎?”葉知秋從打穀場冒出頭,掛著微笑慢慢走了過來。走進,她拿出一張支票,說:“這張空票限額五百萬!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拿著它旅遊一圈,把錢用完了再回來。第二,我用它先殺王曼、再殺關鈴,最後再出錢讓陳莊村民陰你。其實真要對付你,用錢比什麼都方便,財帛動人心啊。”
看表情,這是她下的最後通牒,她要動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