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我算明白了,諸葛家威脅她們的條件裏,肯定有教我動土這一條。
“開工!”
秦霜在墳頭站了很久,等天上的月亮正好照在墳頭上,她才開始撬磚。我拿著?頭要過去幫忙,武藝說:“諸葛先生隻負責尋龍點穴,這種挖泥土,翻屍體的粗活,還是我們來吧!”
王曼不樂意的說:“嘴巴放幹淨點。”
我扯了扯王曼的袖子,示意她別浪費力氣。她小聲說:“你幹嘛不解釋?”我無奈的攤了攤說:“有人拿你媽威脅你,然後威脅你的人,說這事跟他沒關係,你信嗎?”
“可是這事不是你幹的啊?是姓諸葛的做的。”
“在她們的認知裏,我就是幕後真凶。世界上很多事情講不清楚,如果都能講清楚,就沒有那麼多恩怨了。”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心裏又給諸葛老頭多記了一筆賬。
“啊!人……人皮……”武藝丟下工具,跑離墳堆,嚇得尖叫連連,樹枝裏得鳥被驚的撲騰亂飛。
墳堆表麵鑲嵌著磚頭,她們以螺旋的方式,從上往下的掀,等磚頭掀的隻剩下最底下一圈,沾著泥土的人皮鑲在磚頭下麵,看著很恐怖。我快速的跑過去,繞著墳堆掀開了好幾塊磚,每一塊下麵都有著人皮。
“接地氣而不腐爛,這人皮有問題。”我拎起一片像是手臂上割下的皮,仔細觀察一會,又說:“扒皮的人手藝精湛,沒有傷到皮膚。”
“挖墳翻屍體的傳承要與做棺材的配合,才能完全搞清楚關於屍體的事情。”秦霜呆了好久,恐懼的提到了當年的五人挖墳團隊。我把目光轉移到王曼身上,問:“關鈴跟你說過關於人皮方麵的事嗎?”
王曼嚇的臉色發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們都走吧,這事我來!”
懶得多想,我拿著鍬挖起了墳堆上的泥巴。秦霜和武藝對視一眼,說:“墳開了土,後續隻是力氣活,最後埋土的時候謝地靈就行了。該幹得我都幹了,你們姓諸葛的別欺人太甚……”說著,她拿著東西與武藝一起離開。
“你怎麼不走,這事有些邪門。”我挖著土,看著地上的人皮。王曼沒說話,放下背包,拿起東西跟著挖了起來。
接近天亮,這才把棺材上麵和四周的土挖到一邊,我扒幹淨棺材上的土,敲了敲棺材蓋,咬牙切齒的說:“諸葛老頭。”
“怎麼了?”王曼杵著鍬,累的香汗淋漓,臉上沾滿了泥巴。我說:“棺材沒定釘,聽聲音是個空棺。”
嘭!
撬開棺材,我還沒看清裏麵的情況,一條烏黑的蛇射出棺材,眨眼間消失在了草叢裏。王曼嚇的捂著嘴,我看著棺材裏密密麻麻的死蟲子,也嚇的全身毛孔大張。
蟾蜍、青蛙、蜈蚣、毒蛇……還有許多認不出來的蟲子屍體,鋪滿了棺材底部,看情況裏麵有過一場激烈的廝殺。
“養蠱?”王曼小心翼翼的問。我盯著棺材想了想,說:“你見過用棺材養蠱的嗎?把蟲子裝進結實的棺材,蟲子短時間鑽不破棺材,會本能的相互廝殺,廝殺之中自然會產生戾氣。”
“棺材不是沒裝屍體嗎?有戾氣又能怎麼樣?”
“棺材裏沒有屍體,不代表墳裏沒有屍體。我用小黑貓第一次抓雷衝,它當時回了墳頭,說明屍體就在墳裏。”我盯著王曼身上的泥土,自言自語的嘀咕:“人的皮包著肉,雷衝的肉應該攪合在這些泥巴裏。棺材是空的,屬於內髒藏蟲,內髒被蟲吃了。骨頭應該在棺材板子裏,支撐著整個屍體也就是這個墳。”
拿著?頭用力砸爛棺材蓋,砸了好多下,裏麵掉出一根骨頭,證明了我的猜想。我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呢喃的說:“人墳!哈哈……人墳……”
爸爸講鬼的時候,順便提到過人墳。這種墳養出來的厲鬼最恐怖,凶殘嗜殺隻是表象,它的仇不報,它想自殺都難。
雷衝的仇人是誰?我。葉知秋聽諸葛老頭養出這樣一隻厲鬼,不殺老子不罷休啊!
“你說……土裏有人……人……肉……”王曼跑到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她手上沾著泥,拍掉了這裏,又沾到衣服那裏,急得她在地上亂跳。
“有什麼好怕的?雷衝不是在小黑貓體內嗎?”我抓氣一坨泥巴聞了聞,潮濕的泥土氣味裏夾雜著淡淡的犀角燒出的味道。“有人用犀角香薰過,說明人肉被處理過。應該沒多少細菌,死不了人的。”
王曼強壓著害怕,說:“也是,老娘連鬼都不怕,還怕什麼?可是,我還是怕啊!”
突然,刺眼的電筒光從遠處射來,我撿起地上的包,拿著鍬,拉著王曼往草叢裏鑽。遠遠的聽見有人喊:“真有人敢挖雷總的墳?誰敢挖,老子就地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