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廢問米人(1 / 2)

問米先生跟我沒有仇,但他鎖住新鬼讓兩隻鬼啃食,相當於捆住一個人,讓人咬著被捆人的肉,一塊塊撕下來,血淋淋的再吞進去,直到把人啃的渣也不剩。

人死後成鬼,問米先生讓鬼吃鬼犯了大忌,見者必誅。

我感受著問米先生要殺人的眼神,暗自冷笑。********,有唐先生的事擺在前麵,我不會讓類似八門凶煞的事情重演。

白無常抽了兩條吃鬼陰魂幾棍子,兩條陰魂吞吐著邪氣,掀起陣陣陰風,震得靈堂瑟瑟發抖。

旁人看著桌子詭異抖動,瞳孔瞪得老大。哭喪的人膽子應該比較大,其中兩個爺們嚇尿了褲子,一個女人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白無常押著鬼要從桌子下麵離開,我快速拿出靈堂底下的那把香,在地上杵滅,默念:收香封鬼路,九幽路難尋。

白無常走不了,我沒等它發怒,拿刀劃破中指,鮮血沿著傷口往外冒。忍著疼,我在靈堂上寫了一個血色“正”字,又把血抹在一炷香上點燃,插進爐裏。

抖動的靈堂立刻停止了顫抖。

兩條吃鬼陰魂和亡者似乎受到了某種東西的衝擊,痛苦掙紮,虛影有破碎的趨勢。白無常虛影也搖曳不定,似乎也受到了衝擊。

我見它們的反應如此激烈,驚訝的愣了愣,沒想到這招如此猛。

按爸爸得說法,字是華夏幾千年積累演變流傳下來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字”理,隻要人真能做到心有正,行的正,一個正字就能讓萬邪不侵。難怪爸爸寫的“我善養吾浩然之氣”被劉老頭貼在門上,中邪的孝子不敢拿刀砍門。

回過神,我吸著手指,轉頭見問米先生憤怒的把嘴角咬出了血,心裏卻想著,放血真疼,以後再不用這招了。

等幾鬼被衝的像霜打的茄子,我把靈堂上的血字抹模糊,又滅了帶血的香,它們才好受一些。

“無常大哥,你也別怪我,這招根本不受我的控製。”我笑著對無常作揖,心裏默念完,轉而威脅:“亡者的魂你可以押走,這兩隻吞鬼陰靈必須留下。”

無常隨手一棒子把兩條吃鬼陰魂抽進招魂幡,又一巴掌把亡者抽進了遺相。我看著它一副撂挑子不幹的樣子,愣了再愣。

它甩幹淨魂魄,哭喪棒對著我一指,我額頭一涼,被它拿走的冷氣又還了回來。

無常虛影背對著我,指著靈堂下麵,示意讓我送它走。

我再次打開鬼路,送白無常離開,等它離開,走去抽出封著吃鬼陰魂的招魂幡,跑到棺材邊,掰開亡者屍體的兩隻眼睛,恐怖的眼珠子嚇了我一跳。

用招魂幡布把眼睛弄的閉上,我暗念:“借屍封魂。”

眼睛是靈魂的窗口,兩條吃鬼陰魂會被封進人的靈魂曾經住過的地方,這是最深程度的封印,就算屍體燒成了灰,它們也跑不掉,隻能跟著屍體灰飛煙滅。

做完,我拿著魂幡丟到燒紙的火盆裏,帆布燒出熊熊烈火,火焰像兩個掙紮的人在跳躍。魂幡燒完,兩條陰魂受到莫名的牽引鑽進了亡者的兩個眼珠子,一切恢複了平靜。

當然,在旁人眼中是沒有鬼的,隻有我神神叨叨的發瘋。

處理完兩條吃鬼陰魂,我點燃一把香提在手上,慢慢朝問米先生走過去。閃動的香火對著地麵,冒著濃鬱的煙霧,熏得拿香的手也能感覺到熱量。

問米先生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背後,蹬著著兩腳往後退,驚恐的大喊:“你別過來……救命啊……殺人啦……”慌張的眼底卻帶著毒蛇一樣的陰毒。

“都反了天了?”

突然,一位中老年人煙熏火燎的衝進祭奠堂,不怒而威的聲音震蕩著人的心靈。被老鬼嚇的發抖的老女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她不敢指老鬼,指著我說:“這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人要行凶,你快叫人把他抓起來。”

老鬼陰鬱的轉身,不帶任何情緒的盯著威嚴中年。中年人愣了愣神,氣勢萎靡下去,心虛的問:“您這是?”

“你是哪個天?是頭頂的天?還是本縣的天?”老鬼咧嘴微笑,皮包骨的臉笑起來很瘮人。中年人渾身發抖,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逝,快步走到老女人跟前,一巴掌打的老女人摔倒在地上,他說:“要不是看在死去老娘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