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寶自古有之,但卻鮮有人聞。
近代以來,在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和蒲鬆齡的《聊齋誌異》中都提到過憋寶。
所謂憋寶,指的是凡集天地靈氣之地,必有奇珍異寶造化而生,暗受鬼神所護。若欲取之,不可隨便觸動,若隨便觸動,難免要招災惹禍,必須以奇術攝之,才能到手。這個過程,便稱為“憋寶”。
憋寶,簡言之,就是用秘法尋寶,取寶。
而我的職業,就是憋寶。
不過這是後話,在我沒接觸憋寶門之前,我隻是村裏的一名大夫。但卻是一個不尋常的大夫,因為我會兩種絕技。都是我父親教的,一種叫正骨秘術,另一種為鬼門十三針。這兩種秘術,不但可以用來救人,也能殺人;不但可以殺人,還可以殺鬼。
來,讓我從頭說起,我的名字,叫王南北,不是東西。那是1977年****剛結束的事了。
****剛結束,國家最後一批知識青年下鄉,仇道作為最後一位知青,被分到了我們村——遼寧本溪田師傅鎮八棱樹村。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美麗女子。後來我才知道,這女子跟求道根本不認識,他倆也不是一起來的,她是老村長張支書的女兒。而仇道,根本來曆不明。
我還記得那年夏天,那天我正在自己的醫館(其實就是我住的小屋的客廳)裏給隔壁得了頭疼病的王大娘針灸,忽然聽到村裏的大喇叭響起來了。
說話的是我們的老村長張支書。
“現在請大家到村委會門口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如此廣播了幾遍,反反複複就是老村長這一句話。我心想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我快速的給王大娘紮完了最後一根針,讓她在這裏好好呆著別動,我去看看就回來。
我推開門,快速朝著村委會走去,到了村委會,院子裏擠滿了人,人群最前麵,除了老支書,還有一男一女,後來我知道,男的是仇道,女的是幺妹。
幺妹長的挺秀氣的,紮著兩條馬尾辮,穿的都是隻有在城裏才能買到的新衣服,看起來給人一種既清新又時尚的感覺。據她自我介紹,她是一個雜誌社的攝影記者。
她是老村長的女兒,大名叫張小敏,小名叫幺妹,年紀跟我差不多,當年她母親生她難產死了,而老張又被上頭安排到這裏當村長,她就被安排在城裏,由自己的爺爺奶奶撫養。****一結束她就以知青的名義回來了。
我再看仇道,卻不像知青。當時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多年行醫,閱人無數,什麼人是什麼身份,有多少斤兩,我幾乎一個罩麵就能看個七八分出來。
他長的很幹淨,看起來就跟剛洗過澡一樣,但是他穿的衣服卻有些爛,明顯都是很舊的髒衣服,上麵甚至還有破洞,而且衣服的尺碼明顯比他的身型大了一大圈,顯得極不協調。我仔細看了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衣服應該是老村長的。
還有他的氣質,氣質沉雄。他的神情,尤其是他的眼睛,非常的平靜,完全沒有那種知青到了下鄉那種陌生與失落的感覺。這是一種內心極其安詳的表現。
最奇怪的是纏在他身上的那個黃布包,應該是用一大塊黃布纏了什麼東西,然後跨過右肩係在胸前,但他的兩手卻是空空。居然連行李和必備的生活用品都沒有。
太奇怪了。我的直覺是這個人不簡單,他也不可能是什麼知青。我的內心本能的產生了堤防。
老村長簡單的介紹了兩人之後,我知道他叫仇道。
人群就漸漸散去了,我也回去了,雖然我感覺他奇怪,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對於我來說,隻是個陌生人,他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一切跟我無關。
然而事情卻沒完,當天晚上,老村長就帶著求道敲響了我的房門,原因是求道腳崴了需要治療,我礙於老村長的麵子,還是讓他們進屋了。我給他檢查了一下,他至少在崴腳之後,又長途跋涉了七八天,這才會腫成這樣。
老村長的意思是對於上麵安排的大學生知青,我們一定要好好照顧,所以村裏的意思是先讓仇道住在我這裏,直到把傷養好,再回到村裏的接待處去。至於治療期間的費用,包括在我這的吃住,都由村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