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老板？？
老板！！！
我的記憶開始像膠片機一樣沙沙沙地運轉。我所知道的和蒙臻告訴我的所有的事實製作成膠片，開始在腦海裏流轉、整理、放映。原來事實的經過是一個老套的電影題材。
兩個親密無間的女人，其中一個為了名利與金錢，玩弄起女人擅長的心機，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好友的感情，在浮華的都市夜景下委身一個能給予她金錢和名利的老男人。最後，她換取了她想要的，並得意地擁有。
真是人生如戲，這樣的電影情節竟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站在蒙臻麵前，不知道如何表達此時的想法。林月這個女人在我心裏已經不僅僅是厭惡所能形容的，她突然是那麼的庸俗，那麼的輕薄甚至肮髒。一個月的時間是如何讓一個剛剛有機會體味社會的女孩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啊？她怎麼舍得和命運做如此的交易？
我說過，我理解時下女孩子前衛的思想，對總總的戀情持中立態度。但為何此時此刻自己是如此的震驚？
是的，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就無法理解這種“前衛”的交易了。
憤怒？憤怒當然是有的，而且我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不打破二十三年的誓言，給那個庸俗的女人一個耳光，以此來維護蒙臻。畢竟當年我也沒有在發誓的時候說“如果背叛誓言就五雷轟頂”之類的毒話。或許我還可以點化一隻迷途的羊羔，來拯救另一隻羊羔。如果一個耳光就能夠打醒她的話，我的誓言就算不了什麼。
可是，可是有那麼容易嗎？
看著蒙臻，我感覺自己現在才正真懂得她的痛苦，這種痛苦不是堅強的承受，不是故意埋藏自己的想法，而是背叛的打擊。她是如此的單純與善良，為朋友不求回報，這樣的女孩怎麼會有人舍得算計傷害？
我俯下身，蹲在她的麵前，抽出紙巾，輕輕地拂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痕。
“我沒有了工作，也失去了朋友，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眼神黯淡。
“你有的！”我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你還有理想，還有對未來的向往，還有好多好多！”
我握緊住她的手，貼在她的左胸口，微笑的看著她，
“你到自己的心裏仔細找找，這些是不是都還在，不曾遠離？”
蒙臻抬起頭看著我，黯淡的眼神似乎恢複了一些活力，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什麼，然後向兩邊微微翹起。
她笑了！！！
蒙臻點點頭，微微笑著。這一笑仿佛幾個月的陰霾之後燦爛的陽光，從雲層灑下來，溫暖我的心。因為這種溫暖，我也笑了，看著她，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呈現在我麵前，隻是留有被雨水打過的痕跡。不過沒有關係，她的氣質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掩蓋的。
“至少，你還有.....”
我正準備含情脈脈時，蒙臻突然拿開我的手，“你的手好多汗哦！”
說完，她低下頭，紅了臉。我也意識到什麼，緊張地左手搓著右手，右手搓著左手，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辦法，我從來沒有這樣握著一個女孩子的雙手，而且還說了那麼動情地話，緊張到手心流汗是很自然的啦！
索性站起來，我撿起丟在地上的水杯，然後抬手看看表，淩晨一點了！我告訴蒙臻，自己要回去了。
其實我很想留下來陪著她，但是一下不知道怎麼說合適，說：[蒙臻我想留下來過夜]？不好！這樣太粗魯。換疑問句試試，說：[蒙臻我想在這過夜可以嗎？]不！過夜這個詞會讓人誤解；或者委婉地說：[蒙臻我想留下來陪你，可以嗎？]不行！太肉麻了。
到底該怎麼說好哪！
情急之下，我隻蹦出一句：“蒙臻，我要回去了。”
說完，後悔得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作為懲罰。
捏完才知道，我大可不必這樣懲罰自己，因為蒙臻說太晚了就住這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紅紅的，還不敢正視我。我猜她也一定經過了思想鬥爭吧？是[子恒可以留下來陪我嗎？]還是[子恒我好怕，今晚你可以不回去嗎？]呢？
隨便啦，反正聽起來心裏頭都是很麻麻的。總之，在她要求我留下時，我迅速答應了，迅速的沒有天理。
這個夜晚周公給我們放了假，我們並著肩，一直坐到天亮。
就像我的心不曾遠離她一樣；這個夜晚，蒙臻的臉一直靠在我的肩頭。
不曾遠離。
PS.
“子恒。”
“恩？”
“你剛才沒講完的那句[至少你還有]後麵是什麼啊？”
“是至少，你還有我！”
－－－－－－－－－－－－前卷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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