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霓虹,喧囂的街市。
我們無法擺脫自己淹沒在這樣平凡的城市裏,沉沒在紛繁複雜的現實中。但在城市的一隅,總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世界。
在其中,我們隨心所欲,告別紛繁,回歸自我。
【1】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走在城市喧鬧的街道,我的身邊是剛剛下班的人們,他們腳步飛快,讓我看不出些許工作的勞累,反倒體味出喜悅,象歸巢的鳥兒,歡快的嘰喳著。
我淹沒在人群中,節奏被同化。
今晚約了蒙臻,在城區的米羅咖啡屋,那是一個享受傳統茶和咖啡的好去處,也是我們常聚的地方。
當手表分針親吻6字時,我來到了咖啡屋門口。咖啡屋的門口很別致,咖啡色的主色調,波浪狀的外牆飾體,最喜歡還是那扇門——樹洞形狀的玻璃木門。門梃的上方用幼圓字體寫著【米羅咖啡】。推門瞬間,頓時感覺到前胸的幽靜與後背的喧囂形成的鮮明對比。
我向裏跨一步,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走進米羅,最顯眼的是吧台上方的一大幅油畫,畫的內容很抽象。我是學工程的,在藝術麵前是外行,所以不能用藝術的語言來描繪畫的內容。換個思維,用生澀的數學語言倒是描述的通:
[空間裏存在黃色和橙黃的兩個曲麵,並且相交於一條曲線,若幹個不規則的多麵體分布在這兩個空間的上方,或者與其中某一個空間相交並擁有一條相交曲線。]
聽咖啡屋老板阿毅講起過這是西班牙畫家約安·米羅的作品,他很欣賞約安·米羅,咖啡屋的名字和布置都是圍繞米羅的畫來設計的。
沒有藝術細胞,我無法理解畫的內容,也就沒向阿毅了解畫的含義,保留著自己對這幅畫數學式的生澀理解。
在油畫下麵的吧台,我看見了阿毅。他看上去三十左右,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名字,隻知道他名字裏有個毅字,就叫他阿毅,這樣覺得親切。我是他的熟客,彼此當朋友對待。阿毅正在調試咖啡,見我過來,很友好的笑了下。他的眼睛很小,笑起來已經是一條縫,我點點頭,停下了腳步。
“阿毅,生意不錯!”我拍拍他的肩膀。
“托你吉言!子恒!”
寒暄之後,我走向預定的桌位。具體點說,是朝吧台左拐靠窗的第四個桌位走去,那是我們固定的桌位。每次要約蒙臻來聚聚,我就會提前一天告訴阿毅,他就會在桌位上放個牌子,上麵寫著:[此桌已預定]。
從吧台左拐,經過一個古樸的水車,水車有規律的轉動,水流聲很細很純。咖啡屋裏有許多油畫,比吧台上方那幅小許多,掛在各個方位的牆壁上。在靠窗第四個桌位,我看見了蒙臻。她看著窗外,左臉對著我,感覺:恬靜。
我正想向她揮手,她已經轉頭看見了我,揮手示意她的位置。
“見過蒙大小姐!”我走上前,先做一揖。
“你又這樣不正經了。”她看看四周,食指豎在嘴唇中間,壓低聲音:
“別人都往這邊看呢!”
“那是傾慕大小姐您啊!”我繼續不正經。
“那是看你的傻樣才對!”蒙臻咯咯笑起來。
蒙臻笑起來是最好看的,那是一種很純的笑,是為了很簡單的快樂而快樂,很多時候,我會被這份快樂所感染。
該點東西吃了,阿毅拿來了MUEN,微笑著遞給我,然後很禮貌的在旁邊等候。這裏的點心很有名,通常我會點些西點,再叫兩杯咖啡,一杯加奶給蒙臻,另一杯加糖是我自己的。有時也會多叫一杯,然後拉阿毅坐下來聊。今天生意很忙,我打消了點三杯咖啡的念頭,把點單遞回給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