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這把長弓的材料是老獵人當年在山中無意發現的一塊齊木,這種齊木質地十分堅硬,一般的鋼鐵都不一定能比上它,而它還有另一個特性,那就是輕,比尋常木料還要輕,因為輕所以看起來毫不起眼,因為輕所以看起來毫無威力,仿佛它根本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仿佛用它射出來的箭根本毫無威力。
但事實就是這樣嗎?
莫殤離在夏侯敬拳頭落下的一瞬間,就鬆開弓弦,緊繃到極點的弓弦鬆開的一瞬間便將力量全部傳授給了那支簡陋的羽箭,簡陋的羽箭就這麼裹挾著風雷之勢向著夏侯惇飛去。
時間此刻仿佛一瞬間變得緩慢起來,夏侯敬臉上的獰笑,餘政武臉上那因為怕痛而顯現出的恐懼的表情都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清晰,就在這一刻仿佛就要這麼緩慢地進行下去的時候,一道略顯簡陋的羽箭打破了這一切,仿佛劃破黑夜的那一縷朝陽一般,這跟羽箭狠狠的刺進了這幅畫麵之中,並將這幅畫麵刺得支離破碎。
羽箭一閃而過,狠狠的刺進了夏侯敬的手臂之中,並將他的手臂狠狠的釘在了身後的城牆之上。
夏侯敬臉上的獰笑突然固定住了,伴隨著一道極致的痛苦,他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惘然,他不可置信的回過了頭,看著被釘在身後城牆上的右手,似乎怎麼也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曾經有一位功力絕頂的高手站在一座山巔說過“我不相信那便不存在”,說完他就以絕世的功力將這座山上的修仙宗門連根撥起,成功地認證了他這句話的正確性,引得無數後人紛紛學習,引用。
此時此刻雖然夏侯敬的表情充滿了不相信,可這句已經流傳了千古的話在這裏好像並不適用,或許在沒有絕強的實力麵前這句話永遠不可能實現,所以此刻他再怎麼不相信也不能像那位先人一樣將他不相信的東西抹去,所以他手臂上的傷勢確實是存在的。
手臂上極致的痛苦讓他放聲慘叫了起來,而本來抓著餘政武的手也因為痛苦鬆了開來,緊閉著眼睛的餘政武一下就坐倒在了了地上,遲遲未來的痛苦以及突然傳出的慘叫讓他疑惑的掙開了眼睛,他抬頭看去,隻見餘政武一隻手握著被射穿的手腕正在那裏痛苦的哀嚎著,臉上因為痛苦更是流下了不少冷汗,看著此時淒慘的夏侯敬,餘政武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此時所看到的情景。
莫殤離眼看餘政武被放了下來當即就送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長弓再次背到了身後,他走到餘政武跟前,遞過去了一隻手,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正在發愣的餘政武被驚醒了過來,他拉著莫殤離遞過來的手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神色依舊平淡的莫殤離不禁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沒想到你能為了直接得罪夏侯敬,兄弟,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了”
莫殤離看著這個腦子突然就發抽的餘政武不由無語,想著我問你有沒有事,你說我是你親兄弟,這不是腦子有病吧!想歸想,餘政武的麵子還是得要照顧一下的,“沒事咱們趕緊走吧”
餘政武神色複雜的看著莫殤離,苦笑著開口說道“走不了了兄弟,你這次闖大禍了”
莫殤離疑惑的想要開口,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轉過頭看去,卻看見一隊守衛這個側門的士兵從遠處跑了過來,迅速的將二人圍了起來,手中軍刀更是對準了二人。
麵對如此多的士兵,莫殤離也打不過,更別說這些士兵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他看著周圍一個個神情冷冽的士兵,倒吸了一口涼氣,略顯緊張的向著一旁的餘政武問道“這什麼情況啊,怎麼來了這麼多士兵啊”
“我剛才忘了說了,夏侯敬不僅是夏侯大將軍的外甥,他還有一重身份就是看守側門的隊長,咱們把他傷的這麼嚴重,現在肯定跑不了了,聽兄弟一聲勸,千萬別反抗,這群家夥真的敢殺人的。”
莫殤離聽餘政武這麼一說,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當即苦著個臉對著餘政武說道“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讓你被打一頓得了,反正你爹明天會給你出氣的,犯不著現在咱兩都栽在這裏啊。”
“唉!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虧我剛才還想著跟你掏心挖肺呢,你真讓我寒心啊”餘政武一臉傷心的說道。
莫殤離在周圍士兵的虎視眈眈下緊張的舉起了手,對著身旁的餘政武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餘政武扣著鼻屎,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能怎麼辦啊,等唄,等我爹來救咱們,反正我爹是兵部尚書,他們不敢打我”
莫殤離一聽就聽到了這話中的問題,他略顯緊張的問道“他們不敢打你,那會不會打我啊”
餘政武搖了搖頭,說道“那就不知道了,看這群人心情了,或許其中一兩個失戀了拿你出出氣也不是沒有可能,自求多福吧兄弟。”
莫殤離心理嘎登一下,哭著臉對著身旁的餘政武十分認真地說了三個字。
“你大爺”
“我大爺早死了,我都沒見過,難不成你見過我大爺,要不要約出來一起喝個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