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規則麵前所有努力都不過是掙紮,陸蕭深知即便告訴老婦人這個世界的由來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有增加恐懼和慌亂罷了,所以他隻能表達自己沒有惡意,雖然這也等於承認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終究沒有說得太多,算是留給自己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吧。
老婦人歎息一聲,道:“果然如此,看來我們的末日也不遠了......”
陸蕭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是發現在生死麵前任何安慰都顯得那麼虛假,於是隻能沉默。
好在老婦人低落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她走到陸蕭麵前拍了拍陸蕭的肩膀,道:“孩子,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就對他們並不是一件好事。”
陸蕭點頭,老婦人接著道:“君山之行就勞煩你了。”
陸蕭鄭重地應道:“我會盡力的。”
老婦人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門外道:“少城主,這位少俠是我們流沙城的貴客,請好好對待。”
錦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姥姥。”
陸蕭向老婦人施禮告別,推門走了出來。
小囡囡見門打開立即衝了進去抱著老婦人的腳連聲道:“姥姥我要糖,姥姥我要糖。”
老婦人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好好好,姥姥給你糖。”
錦年麵露異色,平時小囡囡要糖姥姥總是擔心她吃壞牙齒不會給太多,可今天小囡囡已經吃過糖了姥姥為何還願意給她糖?
錦年疑惑地看著陸蕭,隱約覺得他和姥姥剛剛的談話有問題,可是從陸蕭平靜如常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麼。
陸蕭看到錦年的神情,搶先道:“少城主,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錦年想要問些什麼,可是那老婦人在他也不便多問,於是便吩咐一名士兵將陸蕭帶出城主府。
錦年若有所思地看著陸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雖然姥姥和陸簫的表現都很正常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正是這種正常才不正常。
陸簫是個來曆不明的人,在有關流沙城存亡的時候出現,這本身就充滿了不正常,姥姥卻什麼都沒有說,那麼必然有不正常的事情發生。
錦年看著這和小囡囡玩耍的姥姥,眉頭緊鎖由於了許久,可是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問,轉身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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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簫出了城主府便快步往客棧趕,有些事情他需要找青秋問清楚。
剛離開城主府不遠,陸簫便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往前走,臉上充滿了警惕。
陸簫感覺到有似乎有一道目光鎖定了他,可是在仔細地感知了周圍之後卻沒有發現這道目光來源於何處。
除了不知隱藏在何處的目光之外,還有一股隱約存在的威壓,沒有壓迫感,但是帶有審視和警告的意味,陸簫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威脅。
即便是佛塔的威壓都沒有對陸簫造成任何影響,可是這股看似薄弱的威壓卻讓陸簫感覺到了威脅,因為這股威壓不是靈力威壓,而是精神威壓。
陸簫看向街道上的行人,發現他們神色如常,心裏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是靈火陣嗎?看來姥姥並沒有完全信任我。”
陸簫猜的並沒有錯,老婦人確實還保持著警惕,畢竟這是關於這個世界的存亡問題,換任何人都不可能大意。
不過老婦人並沒有對陸簫掩飾她的警惕,直接讓陸簫知道她在盯著他,這其實也是在表達某種善意,一種戒備中的善意。
陸簫感受到了這種善意,於是不再理會那道目光,繼續快步趕回客棧。
回到客棧,從掌櫃那獲知青秋的房間號後,陸下來到了二樓靠西的意見房間門口,還未敲門青秋的聲音便從裏麵傳了出來。
“門沒鎖。”
陸簫推門進去,看到青秋正坐在桌旁飲著茶,陸簫走過去正要說話青秋的聲音又搶先響了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
陸簫一愣,問道:“你剛剛出去過?”
青秋撇了一眼陸簫,道:“流沙城的敢死隊員,君山之行的關鍵,到處都傳開了,我不出去也能知道。”
陸簫拉開椅子坐到青秋對麵,麵色凝重地道:“我剛剛見到一個老婦人,她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多。“
陸蕭沒有回應青秋要一起去這件事,但是青秋一下子便聽懂了他想說的意思,道:“他知道你是外來者了?”
陸蕭點頭,然後又獲得了青秋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惱火道:“是上一次進來的人跟這裏的人說的,還被人當筆記記了下來,現在筆記就在那老婦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