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1 / 3)

靜謐書店對麵的小區,也就是我們居住的這個小區,小區裏的人並沒有住滿,至少我們隔壁還沒有人入住。特別是對於這些暫時的入住,很少有人會去關心鄰居家怎樣,隻是奔波忙碌後一個隔絕外界的牢籠。上午八點,我才起床,很早就醒了,隻不過不知道能做什麼,躺著可比喚醒身體進行機械動作好。出奇的是子樹今天居然沒有補覺,我打著哈欠去洗漱,他剛好拎著早餐進屋。“起床了。快去洗漱吧,完了一起吃早餐,我也替你買了一份。”他說著搖晃了手中的紙袋,“兩籠包子,夠咱倆吃了。”等我回到客廳時,子樹將包子用兩個盤子盛好,一樣高,疊得都一樣,還有兩碗粥。我與他相隔整張桌子而坐,一個在桌子這邊,一個坐在相對的一邊。不過還好,桌子並不大,我和他相隔並不遠。粥有些涼,應該煮了有一會了。“姐她們一般七點起床然後出去吃過早餐便去上班,這粥是姐幫我煮的,一般都是我買包子回來,喝粥吃包子。可能有些涼了,不過應該沒什麼影響,畢竟包子還熱乎著呢。”他笑了笑說,夾了一個包子一口咬下,他的臉因此便得圓圓的。“這樣吃,你不怕噎著麼?”我問他。“不會。”他搖搖頭,過了幾秒,他接著喝了一大口米粥,“這樣才能體現出粥的美味。”“會麼?”我疑惑的問,我並沒有試過這般一口吃掉一個包子。“試試看。”他笑著說,“粥不會噎著你的。”我學他一般,夾起一個包子一口吃下去,不過還得咀嚼幾下,第一次嚐試不習慣,沒有咽下去,臉有些漲紅,我趕緊喝了一口粥才將卡在喉嚨的咽下。接著,我籲了一口氣。“這樣喝粥的確是美味,隻不過差點喘不過氣了。”我笑了笑。“習慣了便會好很多。”他說,他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用手捏住一個包子送到嘴邊,然後又如剛才一般。“不過,我倒覺得用筷子顯得有些女人了。”“會麼?”我說。“我是這樣認為。”他點點頭,“用筷子,我總感覺少了什麼。”我想了想,也將筷子放下,用手抓住一個,一口吃下,然後喝了一大口粥,“的確如此,用筷子是少了點什麼。”“或許這便是矯情吧。”他笑著說。“粥還有麼?”我問。他愣了下,然後笑笑說,“還有,管飽的。”我和他比賽似的將整盤包子吃光,腆著吃撐了的肚子仰躺沙發上。我和他都閉著眼,享受吃撐了的幸福。“木術,你的夢想是什麼?”他突然問我。我微微詫異,詫異他為何問這些,也有些驚訝於我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何夢想。“夢想華而不實,我並沒有這些。”“那你的渴望是什麼?”他接著問。“渴望麼?”我在腦海裏尋找,曾經我記得很清楚這東西存在過,“對於我來說,那或許隻是不存在的希望,我隻想回到從前。”“為什麼要回去呢?都過了這麼久。”他說,他有些感歎,過去了的便不可能再回到原點。“有些東西不可能再複原,花瓶碎了便碎了。所以我沒有渴望,隻是不現實的奢望。”我說。“這樣看來,我比你倒還算是幸運了。”他說,他聲音有些同情,但不是很濃,“至少,我還能陪伴在她身旁。”“但你認為這樣會有結果麼。”我睜開眼看著他,他仍閉著眼躺著。“又有多少付出有結果呢?”他歎息著說,“我隻要陪伴她就好,每天能看見她便好。倒是你,木術。”他睜開眼看著我說,“你又在等待什麼呢。”“時間。”我說。“時間?”他疑惑的看著我。“等待著我把青春感動的那天。”我笑了笑說。“怎麼感動青春?”子樹笑了笑,“莫不是你想感動某個女孩?”“這倒不是。”我搖搖頭說,“就像杯子裏的水一般,我喝完光了水,在等待另一杯水的溢滿。雖然是同一個杯子,但水卻不相同了。”“那樣會有變化麼?無論水如何變,但杯子永遠是那個杯子,無論體積還是杯口大小都不會變,杯子不變,一切都還是被禁錮重複著。”子樹搖搖頭,他並不認為換了水,便是不一樣的味道。“所以,你不敢將燕子這杯水倒入你的杯子。你怕裝不下?”我反問他。“不是。燕子不會隨隨便便被人裝下,不管是誰,想要觸及她,都會被紮破手。我知道有些時候自己很懦弱,但那也隻是針對燕子而言。我不想再次撕開她未愈合的傷口。”他臉上有些遺憾,有些傷感,還夾雜著些許惆悵。“燕子還記得那個人?”我有些驚訝,燕子不是說她選擇忘記了麼?“或許吧,我姐說,她曾在燕子的抽屜裏看到過那人的照片。”子樹有些苦澀的搖搖頭,“他的確比我優秀太多了,成績好,人也長得帥。我沒法比,燕子不喜歡我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我沒他那麼厲害。”“感情並不是由相貌決定的。”我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他,“燕子會被你感動的。”“但願吧。”子樹笑了笑,他看著我的眼睛說,“我聽小澤說,你談過戀愛。”“是有過,不過早就分手了。”我回答。“聽小澤說,你倒現在還沒有忘記她。你有這麼癡情麼?”子樹一臉懷疑的看著我,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告訴了我他的答案。“小澤就是個大嘴巴,從小就管不住嘴。”我無奈的撇撇嘴,“也不算是忘不了,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我也沒什麼放不下的。”“看來,你還算是比較癡情。”他說。“為什麼說是比較癡情?”我問。“因為小澤還說,你小學就親過女孩,初中就牽少女的手。”他捂嘴笑了笑。“這全是他瞎掰的,他完全是說的他自己。”我說。“我比較相信你。”他笑了笑,“要不要出去玩?”“去哪?”我看著他說。“遊樂園吧。我請你去童趣下。”他說。“不怕太陽曬麼?”“你難道怕?”“這倒不會。”我和子樹一同下了樓,下樓之前蕭筱來過電話,問我在幹什麼。我告訴她,我打算和朋友一起去玩,她問我能否帶上她。我問子樹是否介意多一個人,他說沒關係,恰好我們會經過蕭筱所居住的地方。我告訴她,二十分鍾後去她家接她。下樓後,我問子樹是否去書店看看,隔著一條街但還是能看見坐在櫃台後麵看書的燕子。子樹搖搖頭說不必了,還是不打擾的為好。我和他攔住一輛出租車,子樹向司機說明了地址,我和他坐在後座上。一路上我們倆沒有說話,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我們過著平凡人過的生活,平凡人過著如同我們一般的生活。為了生活而奔波拚搏,雖然沒有多少收入,但至少得讓自己過得快樂。我們不可能選擇自己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也不可能試圖改變整個世界,唯一能做的莫過於笑的時候開心的大笑,哭的時候小聲的抽噎。就像向日葵一般,白天得迎著太陽奔跑,晚上低頭也別忘了微笑。一切生活不會那麼如意,但也不會糟糕透底。我看著形形色色的倒退的景物,才發現自己真的還過於稚嫩。子樹也望著車外的景色思索著,隻不過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世界很大很大,我隻是其中分之一,地球不會圍繞我轉動,我卻緊跟它的步伐。記得以前讀書那會,我和木易哥他們放假後時常去公園玩,或者去遊泳,幾個人買一打啤酒在家裏拚酒,去唱歌,那時我們說青春再不瘋狂便會過去了,就像內急一般,不憋的很久很痛苦,不知道通暢的爽。可是,青春的瘋狂究竟有什麼意義。隻是年少時,什麼都不懂還感覺沒悲傷一樣,所謂的哥特式麼?還是隻是無病**,哼哼幾下便過去了?或許我隻知道,曉和玲子在我高中那會兒,便是我青春永恒的記憶。不知不覺,車已經到了,十多分鍾便在胡思亂想中如白駒過隙一般,了無痕跡。子樹付了車費,我本打算付,但他說我有點不爺們,況且我還沒有工資。我隻好隨他,不過我身上的確沒有多少錢,相對於這個城市的消費,我還上不了台麵。不過,我但覺得牛排沒有加雞腿的盒飯好吃,或許隻是因為我喜歡而已。我與子樹在蕭筱居住的小區外等她,我給她打過電話。過了幾分鍾,她便下來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穿著購物時買的一條白色休閑褲,一雙白色的鞋子。隻不過這次她戴上了一副沒有鏡片的黑色眼眶。我招招手,她便小跑過來。“這是我朋友兼室友,子樹。”我為她介紹子樹。“你好。”蕭筱笑著跟他打聲招呼,子樹點點頭算是回應。“今天怎麼一身白色的服裝阿?”我問她。“嘻嘻,你不是說這是常識麼?夏天穿白色的衣服涼爽些,我便穿啦。”她嘻嘻笑著說。“那你這黑色眼眶作何解釋?”我說。“笨蛋,肯定是因為沒有白色的,所以才戴著這黑色的。”她白了我一眼,絲毫不管子樹在一旁竊笑。“接下來我們怎麼走?”我問子樹。“還是坐車吧,大概十分鍾左右便到了。”子樹想了想說,“本來可以坐公交車的,但剛好有一班過去了,人還蠻多的。我們還是坐出租車,雖然會貴上一點,不過節約時間。這世界上車費最便宜的便是公交車,行駛最慢的也是它。”我和蕭筱兩人坐在後座,子樹坐在副駕駛座,我本打算讓蕭筱去坐,但不知他是否是故意的,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木頭,我們去玩什麼?”蕭筱問我。“不知道,隨便玩吧,你想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