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這麼現實啊?”某東無力地低著頭,自嘲自諷,“都認命那麼多年了。”
“你,擁有什麼?”幾乎萬年不變的聲音,繼續響起。
……某東不想回答了,既答不出來,也答不下去。反正,木頭能把他弄進來,也能把他弄出去吧。
“拜托,你就不能爆一下,來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展開嗎?”等了很久了,他沒出去,木頭卻進來了。黑暗裏,他提著一盞燈,望著倒地不起的某東,歎了口氣。
“熱血多了,會狗血的。”某東突然覺得很累,“木頭,讓一切結束吧。這一切太無聊了,讓我出去吧,我想好好睡個覺。可以嗎?”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擁有什麼?”木頭答非所問。
“……想那些幹嘛,人呢,老老實實過日子就行了。”某東撇撇嘴。
“不想的話,你現在在哪?”木頭繼續他的追問。“它可是一直在問你?”
“……一個亂七八糟世界罷了。”某東別過頭。
“話是實話,不過卻說出了逃避的感覺。”
“這叫認命,木頭……”某東揚了揚——等下,好像,“木頭,不是你說的?”
“不是啊,”木頭手一放,燈飛到了空中,順著燈光,某東看到了一個身影,遠遠地站著。
“你是誰?”某東頗為好奇。自己是被某個家夥吞掉的,木頭就算了,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一個希望與你見麵的人。”身影悠悠答著。
“現在不是就見了?”某東撇撇嘴。
“現在?不行。你未覺醒,我是投影。見麵稱不上,隻能說是打個招呼吧。”
“覺醒……”某東兩眼一翻,“不好意思啊,現在的我,連這鏈子都掙不開。所以,請回去慢慢等吧,如果我還打算待在這裏,大概是見得到的。”
“……看來我們真得見上一麵。”黑影話中夾著些某名情感,“罷了,幫你一回吧。”手一揚,刀光一閃,某東身上的鐵鏈,應聲而斷。
“謝謝……”
“其實我很討厭你,尤其是現在的你!”感謝還沒送出,卻迎上了對方的狠話。某東感到莫名奇妙的同時有些冒火。
“那還真對不起……”
“抱歉,剛才不小心說實話了。”
“……”聽著對方不禮貌地打斷他,用誠懇的語氣,說著實在卻不客氣的話。某東感到很糾結。
“看樣子是同性相斥啊。看來真得早點見個麵。”黑影歎了口氣。而某東,他覺得自己還是沉默是金吧。跟不會說話的人溝通,會想不通的。
“……我們會見麵的,希望下一次,你能對得起你的身份。”沒理會某東的沉默,身影自顧自地說著。
“莫名其妙啊,說得我一定會待在這個世界似的。”某東爬起,反駁道。
“你會的,因為被鎖住的,不僅僅是你。”身影淡淡地回著。
……被鎖住的?某東一驚,一張小臉腦中浮現。難道是小丫頭?難道,他知道什麼?握緊雙拳,某東激動地向黑影望去,“你知道小丫頭?那她……”
他望去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家夥,消失了。
“可惡!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某東怒吼著,“耍我的?”
“人家好歹幫過你。”木頭走過來,拍了拍某東的肩,“那鏈子,單憑你是掙不開的。是不?”
“誰說我掙不開的,我隻是不想——”
“不戰而屈人之兵。”木頭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某東的話,笑了笑,“讓你不想掙可比一味綁緊你高明多了。”
“……別鬧,”某東別過頭,他可不甘心就這麼承認,“它就是個問題,還能……”話有些說不下去了,仔細想想,從自信滿滿到心煩意亂,是因為那一段段不斷砸進腦裏的記憶。自帶情景的問題……它其實是叫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