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怎麼又不說話了?”再一次,聲音低了下去,小丫頭主動打破了沉默。而某東,則狠狠地把頭壓在了膝蓋上。他突然很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無力,明明該說些什麼,但,該說些什麼呢?他真的不知道。
“見到大哥哥,你開心嗎?”實在想不出,某東隻好隨口問出一句。
“開心?大哥哥,見到我,開心嗎?”小丫頭沒回答,而是反將一軍。
“開心,當然開心!”某東狠狠點著頭,盡管,她應該看不見。
“哦,那我……”小丫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對不起,大哥哥,我不知道。”
有些意外的回答,讓某東的心猛的一緊,就在拚命在想自己該說什麼時,樹後,輕輕地傳來了嗚咽聲,小小的,低低的,夾著幾句話,狠狠地,猛猛地砸在某東的心上。
“嗚,大,大哥哥,對,對不起,我,我知道了,嗚,我,我不開心。因,因為,我,嗚,嗚,我發現,不知道怎樣,是,是開心。可是,嗚嗚,不知道,為什麼,我,我想要,這種感覺,嗚,這種,和大哥哥,聊天的,感覺!”
“……好討厭的感覺啊,”某東抬著頭,咬著牙,不讓某些東西落下,“不過,得改變呢!是吧?”
“小丫頭!”
“嗯?大,大哥哥?”
“跟大哥哥,一起,出去玩吧!”
“這天,很糟糕啊……”某處,某棵樹邊,某個二十上下的小子,半倚著樹幹,望著天,皺緊了眉。
“不過,得先先找到老大才行啊!”抓抓頭,他一臉苦惱,“那位應該也過來了吧。啊,好煩啊,大家,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非弄出那麼多事。”
“不過,”雙手交叉於脖頸後,他望著遠方,“也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
“出,去?”小丫頭似乎被嚇住了。
“是啊,出去,”某東拍拍身,站起,聊了一會了,連麵都沒有見,也太失敗了,索性,現在就走過去吧,“雖然外麵的世界有點莫名其妙,但大哥哥會保護你的,大哥哥要幫你,知道很多很多,開心的,高興的,有趣的東西。”
話說完,步子也剛好邁完,在那,某東看到了一個抱膝蜷縮在樹下的小女孩,在他低頭望去時,小丫頭也抬起了頭,仰著帶著淚痕的小臉。
“你是,大哥哥?”小家夥歪著頭,怯怯地問著。
“啊,是,是的。”某東抓耳撓腮,真碰著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手摸進口袋,想抓些什麼出來,要是有糖該多好啊。
“大哥哥?”小家夥看著奇怪的某東,眨著大眼睛,小臉寫滿了疑惑。
“啊,沒事,沒事。”某東擺擺手,四處張望著,不行啊,他不會哄小孩啊,要是現在木頭在就好了。至少可以跟他扯。
木哥,木頭,你在哪啊……咦,那是什麼?四處張望中他似乎瞄到了極度違和的某物。在那相間的桃柳裏,某一棵,不,確切來說,是某一根,正很悠閑地立著。
……某東按著額頭,我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大哥哥?”小丫頭走過來,牽著某東的衣角,仰起的小臉寫滿了擔憂,“你,不舒服嗎?”
“不是,小丫頭,乖,先在這待著,大哥哥去那邊,給你找糖!”某東擠出笑,摸摸了小丫頭的頭。
“你,在這裏幹嘛?”朝遠處的小家夥揮揮手,某東一屁股坐在了木頭旁。
木頭(笑眯眯):看怪叔叔拐騙……大哥哥哄小妹妹。
某東(……):……死木頭,你說,在這點把火,到底難不難呢?
木頭(咳):呃,這麼美的地方,怎麼能破壞呢?
某東(躺下):行了,不跟你貧了,(伸手)什麼也好,拿點過來,我要送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