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永大陸。
夜已經很深了,在這月亮被烏雲籠罩的夜晚,就連星辰也是不敢露出麵貌。
世間的一切此時都是歸於最平靜的時刻,享受著這夜晚帶來的靜休。然而夜不盡然,這平靜的夜晚,並不是對於每個人而言的,有時候越平靜就意味著越可怕。
夜已深,空蕩蕩的街道上肆意潑灑這皎潔的月光,縱橫交錯的影子層層疊疊,孤寂的燈火在黑暗中搖搖欲墜。
雷聲滾滾,閃電閃過,把黑夜劃成白晝,這就好像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奏一樣。
風呼嘯而過,卷起了地上的落葉,氣息撩人,街道上已經無一人,然而天空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夜仿佛又深了一分,死寂,沉重。空氣當中仿佛帶著強烈的殺氣和血腥味讓人驚駭,卻不知從何而來。
九重天域之上。
隻見一大片黑影如磅礴之勢,那並不是烏雲,而是數之不盡的人,黑壓壓的一大片,來勢洶洶。
他們有著共同的一個目的,那就是追尋在前方不遠處的人,隻見那人一襲黑衣,手持一柄漆黑長劍,俊朗的臉頰上被鮮紅的血液沾染了,黑發披散在身後,因為鮮血變得有些粘稠,粘在了一起。
黑衣上也是能夠清晰的看見被利器劃開的痕跡,全身上下到處是傷,麵對著眼前那黑壓壓足有萬人之多的場麵,不但沒有一點懼怕,反而嘴角還微微上揚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悠尊上,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雖然老夫不得不承認你很強,但是麵對著天下這麼多高手,僅憑你一人想要取勝還是太過癡心妄想,今日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公道。”
在人群之中,一名童顏鶴發的老者來到了最前方,輕捋下巴那長長的胡須,做出一副大義的樣子,好像站在至高點批判人一樣,令人作嘔。
聽聞此話黑衣青年仰天笑道:“枯林老頭,你不用和我講這些大道理,今日你們這些人的目的自己的心裏應該都清楚,又何必為自己找正當理由呢,難道你們想說你們對這七彩鎏光石不感興趣?”
所有人聽見七彩鎏光石,心中明顯發生了動搖,一個中年男人立刻站了出來說道:“
“越天悠,不要太狂傲了。今日我們就是要為那些天下被你殺掉的豪傑報仇的,這七彩鎏光石說什麼也不能夠落在你這個魔鬼手中。”
“說得好,陸兄。這七彩鎏光石要是讓這個魔鬼拿著,天下隻怕又是一場浩劫。劍魔老前輩留世之物,是讓我們把正義發揚光大,保護天永大陸和平,豈能夠容下你這個殺人魔。”
“對,殺了他!”
“為天下高手報仇!”
上萬人跟著附和,氣勢之大,讓人震懾。
越天悠不怒反笑,說道:“說得好,白的可以說成黑色,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的確,越天悠打敗了天永大陸上不少高手,但是隻不過是追求劍道最高峰,並沒有傷害一人性命,隻不過那些被越天悠打敗之後的所謂高手,覺得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所以基本都歸隱,不在出來。
這些人就借題發揮,把越天悠說成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打著正義的旗幟討伐,說到底不過就是為了越天悠手中的七彩鎏光石而已。
九重天域上,天雷滾滾,氣勢磅礴,此時卻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是懼怕一人一樣。
黑衣無風自動,肅殺的劍氣已經在越天悠周圍凝聚,五把凝聚而成的光劍圍繞在越天悠身邊,有秩序的旋轉著。漆黑的長劍直指眼前萬人之勢,淩然道:“來吧,既然你們說我是殺人魔,我倒要看看我的劍如果不手下留情,就算我死,你們今日又能夠有多少人可以活著離開這裏。”
越天悠此言一出,萬人都作勢向後退了一步,一人之勢,可敵萬人,平淡的話語帶著孤傲,卻明顯有這個資本。他們都知道越天悠的確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在麵對劍尊巔峰之境的悠尊上,怎可能萬人都分毫未傷。
枯葉老者說道:“悠尊上,隻要你交出七彩鎏光石,在廢掉自己一生修為,我們可以不為難你。你也算是天永大陸鼎鼎有名的人物了,我想你也不願意落到被天下人認為是殺人魔吧。你廢掉修為,我們可以讓你留個好名聲,隻要你歸隱不在過問凡塵之事。”
“哈哈,枯葉老頭,你說出這番話不覺得可笑嗎。天下人如何評我,我不在乎,隻求問心無愧。但是你們這些人前君子背後小人的狗,今日我便要真正的殺上一群!”
話音剛落,天雷轟鳴,就好像是跟著越天悠的出手而行動一樣,閃電劃破天穹,仿若白晝。原本在越天悠身邊的五道光劍已經殺入了人群之中,隻不過是閃電閃過的瞬間,近百人已經是在眨眼之間死在了越天悠的五光天閃劍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