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進錯房間睡錯床(1 / 3)

歲暮天寒。

黎明前的黑暗,室外滴水成冰。

同樣處於黎明前黑暗中的室內,溫暖如春。

不但溫暖如春,還有點春色滿園的意思。

一個男人睡在有三個女人房間,針對他說春色滿園不過份吧?

這個睡在脂粉堆裏的男人叫蘇河,是個剛出校門三個月學生。

在這裏要說明的是,蘇河這小子睡錯房間了,他本人並不知道自己睡在女房間。如果知道,不是樂壞了就是累壞了要麼被人打壞了,反正得壞上一樣。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睡得很香很踏實,還在做如下的夢……

蘇河,一絲不掛地站在一個街口。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跑到了這個街口又為什麼站在那裏。跟電影似的,一開演他就站在那兒了,什麼也沒穿也沒覺得冷。而且是特兄弟情深地用雙手護在“小弟弟”前麵。一有人經過,馬上鼓起胸肌崩緊肌肉一動不動的假裝自已是街頭的塑像。

有一個路過的哥們兒對他產生了興趣,舉著手機左一張右一張的換著角度“哢嚓”。

蘇河的腦中馬上顯示出他在網上出現的相片,要害部位打著馬賽克。相片上麵的大標題上寫著“慕仁市街頭驚現衣果男

三九天坦然麵對眾人圍觀”。

不行,不能讓他拍到我的臉,我要是穿著這身老媽無私奉送“真皮外衣”出現在網上,以後的日子還怎麼混?

“你看你看,那有個人沒穿衣服。”

“媽媽,前麵有個叔叔光著屁股,屁股沒有爸爸的大。”

“死孩子別瞎說,快走。”

“沃——艸,這哥們兒牛B呀,今天可是零下36度,也不怕把小弟凍掉?”

“…………”

聽著身邊行人的議論,蘇河用一隻手捂住臉,另一隻手護著小弟蹲下,又開始扮演國內版的“思想者”。然後從手指縫中向外張望,企盼過來一個他認識的哥們兒,借件衣服遮遮羞。

可他認識的哥們兒今天一個也沒來,所有行人全繞著他走,連那個拿手機給他拍照的男人也沒了影。如此下去,丟不丟人先不用說,“小弟弟”先被凍傷後被凍掉是跑不了的。

蘇河開始往遠看往四周看。他發現自己站的這個街口是一條褲襠街的正“襠”中。

眼前兩條放射狀的路上人來車往。路旁植物帶裏堆滿了沿街商鋪鏟出來的灰白色積雪,一人多高的小樹上堆積了足有半尺厚的雪,象法國餐廳廚師頭上高高的帽子,雖搖搖欲墜,但搖而不墜

過往的行人穿著厚厚的冬衣,口中呼出團團的白氣。白氣飄過發際、帽沿和眼睫毛時瞬間凝成白霜。汽車的尾氣如同晴空飛機拉出的白煙,常凝不散。所有的人好象剛出鍋的熱饅頭,頭上飄著團團的白氣。兩側是六七層高的樓,左側是商家的各種牌匾,右側的樓掛著很多條幅,依稀能看到“羽絨服八折優惠”的字樣。公交站牌、自行車、樹皮外麵全掛著一層白霜。

蘇河找了一圈正為找不到熟人而著急,遠遠地看到有一個女人領著兩個警\察往他這邊走。邊走邊指著說:“那個人在那兒,就在那兒——”

至此,蘇河已經意識到自已在做夢。他馬上喊自已:“停、停、這是夢不能再做下去了。”

於是,在警\察伸手抓住他之前非常及時地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蘇河拍著“崩崩”亂跳的心髒想:不知道又有什麼丟人現眼的事等著我。這個該死的夢總是預先告訴我要出事,可又從不告訴我具體會出什麼事。給我托夢的大神,你把將來要發生的事在我夢裏預演一遍會死啊?

借著走廊裏折射過來的燈光,蘇河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看了一下,剛早上六點。又看了一下周圍,模模糊糊的看見房間內另外三張床上的人睡的很香,一動不動,能聽到輕微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