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3)

心流

自序

很早就想寫點東西,學問太薄,“懶”字又害人不淺,一直定不下心,不知從何處何時說點什麼.終於心靜了,能夠坐下,慢慢的思索一下.但願有始有終!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而寂寞的人是高貴的!人心是跳動的精靈,一直在流浪著,從生到死,沒有半分半秒的安寧——對“心”而言,停止,就意味著——死亡!而作為它的載體——身體來說,無時無刻不在逃避,幻想著安逸的那時那刻。對於“心”的“叛逃”,身體在抗拒著;對於“身體”的“懈怠”,心在衝刷著!心,到底會流浪到何處——莫名!但我相信終有終點!(2014.10.27)

第一部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青春”是什麼?是——多彩,充溢,絢爛,耀眼;還是懵懂,純真,嬌嫩,幹澀?沒有人能說清楚,但經曆過的必定會無怨無悔!

第一章泛凡宵小

烈日,毒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北方幹燥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和柏油混和的特殊氣味,令人窒息。北方,上世紀90年代一個偏遠小城灰土喧囂的小街上,一輛二六式黑色飛鴿自行車正在人流,車流,物流中急速的穿梭著努力的在找尋前進的出路。人流,是無盡的人頭;車流,是自行車和公交車;物流,是推車的小商小販——這就是這個小城當時的現狀——肮髒,雜亂,樸素而又充滿生機,跌跌撞撞茫然前行。它像極了正騎在自行車上的小夥子,矮小,瘦弱,不常打理的長發覆蓋著同樣廋小的腦袋,茫然不知前路在何處。

騎車的男孩兒十七,八的年紀,穿著有點褪色的灰色仿皮夾克,不引人注目的麵容上洋溢著一絲憂鬱的笑容。嘴裏哼著當時很流行的殘疾歌手鄭智化的《水手》,目光呆滯注視前方,熟練的穿梭在擁擠的街道上。騎車男孩路佳,剛上高一,就讀於本城一所重點高中。每天中午十二點騎車回家吃飯,十二點肆拾準時出家門,一點前要趕到學校午自習。這時他正騎行在去學校的路上。

悶熱的天氣讓人喘不過氣來,路佳臉上的汗珠已奔湧而下,可這似乎並沒有減緩自行車的速度。在路人或是驚訝或是咒罵的聲討中,十二時五十五分,路佳準時走進教室。教室裏一切跟往常一樣,嘈雜喧鬧。

學委李陽正晃著馬尾辮在黑板上抄寫著數學題,像極了小丸子。她是路佳的同桌,對他也頗有好感。講台前班長魏洋,也正晃著他帶著厚厚眼鏡的冬瓜頭大聲的斥責著說話的同學。由於名字裏都有個yang,加之李陽很溫柔,所以他對李陽很有“好感”,班上的同學也都明了。“大棒子”潘德亮正含混不清的與魏洋撕喊著:“你TMD有病啊!我咋的了?王江你怎麼不管?”尖下巴的王江一臉壞笑的接到:“眼饞了?怕我拐走你媳婦啊?”正跟王江嘮的熱火朝天的“大棒子”同桌李敏一聲:“呸!我還是你奶奶那!”遂轉過頭來再也不理壞壞的王江。魏洋咧了一下嘴:“老班要來了。你接著嘮!”路佳對此習以為常,徑直走到座位坐下,拿起英語書,開始背誦一會兒上課要考的英語課文。王江又扭回頭,注視著寫完題正走回座位的李陽用女聲怪叫著:“喲,我家佳佳什麼時候來的呀?”全班照例哄笑一片。

“青春期”這個詞彙在那個時代那樣的城市,還是一個新生事物。而在這些高中學生中所展現的自私,狹隘,單純,幼稚,對異性的遇迎先拒已酣暢淋漓的展示出來!

對於王江的惡搞,李陽臉色微紅,低頭快步走回座位,打開物理書做起題來。忘了介紹李陽她兼職物理課代表。路佳也臉色微紅的抬起頭來,沒敢去看李陽,對王江吐出一個字:“滾”。不理剛回到座位有些委屈的她,繼續背起課文。

進入這所重點高中已整整一個月了。除了必要的溝通外,路佳和李陽兩個人加一起一共沒說過幾句話,可大家似乎很願開這兩個人的“玩笑”。對於每天都會發生的這種事情,兩個人表現出少有的默契——不理不睬,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越是這樣,大家對他們卻越關注起來。

路佳放下書,裝作去拿放在桌邊的鋼筆,悄悄用眼睛的餘光掃視了一下正在做題的李陽。李陽像似有所察覺,微微側了側頭。路佳就像做賊一樣,把筆又放回桌上,打開書又背了起來。李陽停了停,又做起題來。一切又恢複原樣。教室裏漸漸靜了下來,隻聽到翻書聲,寫字聲,悉悉的討論聲,間或還有打呼嚕聲。午自習開始了。

第二章“好孩子”是怎麼煉成的

路佳,本市重點高中一年級新生。初中時學校年組第一學生,以高出重點線二十五分的成績錄取該校。本人身材瘦弱,遇事寡斷,外表冷漠,內心卻充滿了火熱的叛逆。平時顯得很柔弱,遇事卻會瞬間爆發。

第一節父親篇

路佳父親原來是中學教師,後來去了該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下屬的市機動車管理所。由於該市那時機動車數量較少,摩托車數量也不眾多,而出租車行業才開始興起,因此掌握車輛購買審批大權的路爸爸就成了市裏炙手可熱的新貴。而路佳父親偏偏是一個很耿直的人,從來沒有借助手裏的權利去為自己家裏謀過任何福利,連深夜送禮上門的都被拒之門外。

路佳上初三時,有一天晚上放學回家,他爸爸喊了他過去幫忙把一箱黑啤酒倒進下水道。路佳清楚得記得這箱啤酒是一周前半夜送來的,父親推拒無果,可不知為何父親現在要倒掉它!父親說,雖然他退不回去這箱酒,但他也不能喝了它,寧可倒掉,也要讓自己的心好受些。當時在那個小城裏,市麵上還沒有這種瓶裝飲用啤酒。這箱啤酒的價值遠遠不是金錢所能替代的!即使多年以後,路佳腦海裏還會想起倒酒時那酒花四溢的場景,充滿了對成人世界的不理解!

路佳姐姐和哥哥的工作是自己應聘的臨時工,沒有依靠上他們老子,這讓很多“外人”都不能理解!路佳父親的“頑固”,“不開化”,”得罪”了不少人,也埋下了日後的禍端。

後來路爸爸由於工作原因染上酗酒的惡習,脾氣暴躁,回家經常與路媽媽爭吵。那時年幼的路佳既畏懼父親,又心疼母親,感覺父親是一個太固執,不懂得世故人情的不稱職的“壞爸爸”,”壞丈夫”。其實,路佳父親對路佳還是很好的,很有“護犢子”的嫌疑!

小時候,路爸爸有一次領路佳上街。那個年代,街上的行人並不多。很少出門的路佳,光顧得看街邊稀疏叫賣的小商小販,一不小心,踩了迎麵走過來的一個穿黑色皮鞋的男子的腳。那個年代,當時的小城,能穿得起皮鞋的人並不多。看得出,那個人很心疼。他一邊彎下腰審視自己的皮鞋,一邊嘟囔著:“你瞎眼啊?走路不看道。……”正在道歉的路爸爸聽到他斥責起自己的孩子來,火了。“能咋的?不就是一雙鞋嗎?真壞了的話,我賠就是了!你跟孩子較什麼勁?小孩兒走路不看道兒,你一個大人也不看著點兒嗎?”路佳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比他父親身材魁梧得多的“叔叔”,幹張著嘴,注視著路,爸爸,一個勁兒的叨咕著:“這不是剛穿沒幾天嗎.”路爸爸把路佳緊緊拽過來,大聲說道:“沒事兒的話,我們就走了啊?”“叔叔”看著“盛氣淩人”的路爸爸,怏怏道:“啊?沒事,沒事。”路爸爸領著路佳,像打了勝仗似的,大踏步離去。身後那個“叔叔”還在心疼著,呲著牙咧著嘴。那時的路佳,覺得牽著手的爸爸是那麼的“英雄”!事後,路爸爸還是批評了路佳,讓他走路時要當心。“他可以說我護短,可以讓我道歉,甚至賠錢,但不能訓斥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