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緊張的高三生活單調乏味,所有的高三學生都在做沒完沒了的卷紙和習題,隻有星期天下午才有半天的假期。石青除了每天的訓練外就一心一意的學習起來,因為要考一個好的體育大學除了體育成績要好之外,文化成績也要好,否則上一個普通的大學的體育係簡直是自尋死路。石青每天放學後都到顧北家學習,由顧北給他補課。但是顧北的能力僅限於數理化,其餘的隻能聽天由命。石青的基礎也確實不好,通常一兩個小時也不能做完一套卷紙,回到家後還得開夜車,而顧北顧南也不好過,沒到十一點根本不困,通常到了深夜兄妹倆還得小聲討論習題。可是熬夜就不能起早,每天幾乎顧南和顧北都是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的。

很快高三的第一次模擬考試就結束了,七百五十分滿的卷紙,石青得了四百八十多一點。這是一個可以上普通二本的成績,也就是說這兩個月的努力使他可以作為普通高中生來參加高考而不是體育生。石青精神抖擻,開始背起了政史地,他把整個近代史的大事記寫在一張紙上,貼在牆上,每天睡前和起床後個背一次。他還給自己製定了一係列的學習計劃,準備嚴格的按照執行。顧南也脫離了樂隊,專心的學習起來,每天聽英語,她還特意用一個隨身聽放,當作起床號,可是其結果是顧北每天早晨聽著英語睡回龍覺。顧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學習,這使他的數學成績再整個年級穩居第一,就是十四班的人也望塵莫及。但是顧北最近開始有點頭痛,起初是聽英語和地理時候疼,後來是每節課的後半節,就像是被煙熏的似的,整個大腦都是一鍋開水,他甚至感覺得到將要沸騰的小水泡從大腦深出漂起來,整個身子也好象棉花一樣,隨著教室裏悶熱的空氣在椅子上失重。正在半睡半醒之間,有人推了推了他,仿佛有人從極遠處喊他,顧北明明知道是孟冬喊他,就是不願醒來。顧北睜開眼睛一看,都放學了,周圍的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孟冬也收拾好書包等他。孟冬見他醒了說:“你是不是病了?都睡了兩節課了,放學了。外邊下雪了,一會就不好走了。”顧北抬起頭看看牆上的鍾,七點半,又看看孟冬一臉的著急,慢慢坐起來收拾書包,孟冬一邊幫他收拾,一邊伸手試了下顧北額頭,“呀,你出了這麼多汗!”顧北這才感覺渾身冰冷,原來毛衣都被汗濕透了,他感到身體很輕,像一根羽毛。“你還沒走啊。你爸快收攤了吧,你也趕緊跟著回去吧,要不一會該沒人陪你走了。”“沒事,剛下課,現在人正多,他不會這麼早走的,再說他也得等我。”這時候顧南和石青也先後進了顧北的教室,一看顧北沒精打采的坐著,顧南大聲喊道:“你怎麼了,我看看。”就要摸顧北的腦袋,顧北想說別動,可是聲音好象沒有出過喉嚨,隻好聽顧南一驚一乍的大喊。顧北看石青也是臉色蒼白,站在教室裏顯得有點搖晃。

顧北清清嗓子,說:“快走吧,剛睡了一覺,出了點汗,沒是。”石青接過書包,顧北又拿回來,因為他覺得要是沒有書包壓著,他就會直接飄上天。走出教學樓時外麵還下著很大的風雪,在校門處回頭看教學樓,從每個窗口透出的日光燈光隔著斜斜向下的雪花顯得很朦朧,顧北被冷風一激,頓時清醒了,打了個冷戰,對石青說:“還挺漂亮,真他媽該照下來。”石青笑著說:“咱沒相機呀。”顧南說:“門衛有,我去借,你們等我一下,咱四個照一個。”說完跑了。這時孟冬的爸爸走過來說:“還不走啊,雪越下越大了。”孟冬說:“爸,正好,一會顧南借個相機,你給我們照個相吧。”孟冬的爸爸掏出手機說:“手機就能照,我先給你照一個吧,來笑一個,顧北你也笑一個。”石青順手接過他倆的書包退到旁邊,孟冬抓著顧北的袖子,另一隻手比成“V”型。顧南借來了相機,四個人走到教學樓下,映著燈光照了一張合影。

回家的公交車並不擠,但是車內的空氣很不好,很混濁,顧北閉著眼睛,石青緊閉者嘴唇,把校服的拉索拉到最高。顧南緊靠著顧北,她感覺很冷,把手伸進顧北的口袋,想讓他捂捂,沒想到顧北的手冰涼冰涼的。好不容易下了車,顧北一步竄下車大口的嘔吐起來,顧南和石青急忙跟過來,看見顧北已經吐不出來了,隻是在那裏幹嘔。顧北雙手抓著石青,不停的顫抖,過了幾分鍾,顧北抓起一捧路邊的雪洗洗手和臉,深出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說:“好了,這回舒服了。”顧南和石青麵麵相覷。

石青回到家吃過晚飯,打開書本開始看書,不一會他也感到有點頭暈。石青立即開門走道外麵,被冷風一吹,頭腦立刻清醒了,等他回到屋裏,隻感覺天旋地轉,石青想起顧北今天的情況,就勢躺在床上,就要睡覺。張平一看石青躺下要睡覺,就推推他:“今天怎麼這麼早睡?作業做完了嗎?我聽說你的成績已經有起色了,你可別放鬆了,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呀。”石青本來都要睡著了,張平的話直如當頭棒喝,使他立即掙紮起身,坐到寫字台前,繼續演算。終於要做完一套綜合卷子了,石青抬頭看看,竟然是淩晨四點了,等他再低頭,一股眩暈感和惡心忽然湧上來,他急忙披上一件棉襖開門出來透風。石青也有想吐的感覺,急忙出來到樓下的路邊嘔吐了起來,吐了好久,石青嘔的五髒六腑都很難受,他甚至後悔昨晚吃得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吐個沒完。石青平靜了一會,看見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掃雪了,昨天的雪下得很厚,馬路上有幾台推土機來回走著,昏黃的路燈下還有偶爾飄下來的雪末,使筆直的公路在他眼裏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彎曲。冷風吹來,石青打了個冷戰,上樓,一摸竟然忘帶了鑰匙,石青暗罵了一聲,想要敲門,又一想馬上就要天亮了,媽媽一般都是五點多起來,就再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