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汙穢(3 / 3)

我依舊沒有理她。

隻是,如她所言,人比地球上其他生物等級高上不少,猶如天神,但也僅僅隻是“猶如”。動物吸引異性成敗取決於強壯以及羽毛豔麗之類,現在人類相互吸引也是這個模式。

簡單來說人也是動物,我真是太高看了……

而現在得出了人和動物一樣需要靠自身外在條件吸引異性這個結論,我就再也無法回到相信愛情的人生。

“等等,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因為太困了,我並不情願,但我隻好跟在她後麵。

沒多久,我們來到一處廢墟。

在潔白月光照耀下,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嬌小少女,正安靜地站在廢墟中。

年齡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肌膚是白得透明的顏色,順直的黑色長發沾染月光,變得猶如銀河般美麗,眼眸則似黑夜般漆黑。

此情此景,我不禁聯想到被狠心遺棄在垃圾堆裏的洋娃娃。

這一幕我仿佛在哪裏見過。

我不停挖掘記憶海洋的深處,終於在一隅找到了這身姿的殘影。

那是在哀嚎的人們,燃燒的天空,崩裂的大地上,詠唱不知意義的孤獨身影,宛如葬禮中負責哀樂的祭祀。

少女抬起頭,吐出清脆卻如機器合成聲般毫無情感的聲音。

“大姐姐,他是誰?也是那種死了比較好的人嗎?”

唐娜娜走過去,笑著說:“沒錯,他死了比較好。不過,現在他是我們的幫手,多少還有點用處,稍微忍耐一下讓他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吧。”

“好的,隻要是大姐姐說的,就是正確的。”

我走過去,看著麵前和自己肩同高的少女,說:“她是誰?帶我來這做什麼?”

“殺人哦。”

“?”

她不再理我,而是蹲下身體,盯著少女,道:“白,聽好了哦,一會我們回去。你要殺掉一個穿藍色T恤的男子。對了,那兩個人和你老板,你想怎麼處理?”

她轉過頭問我。

我明白她說的那兩個人是“她”和那名英俊長腿帥哥。

怎麼處理?

“讓他們都活著。”

唐娜娜楞了一下,詫異的望著我,隨後露出壞壞的微笑。

“就不怕和你所期望的相反嗎?”

“我已經決定了。”

“好吧,隨你高興。”

她再度回過頭對那名叫白的少女說:“隨便再殺七、八個人就好了。記住,黃頭發、高高的、帥帥的男子暫時不能殺,胖胖的、藍色短T恤、卡其色馬褲的男子暫時不能殺,黑色短發、白色條紋上衣的女人暫時不能殺。”

“嗯,白明白了。”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不然被發現就糟糕了。”

唐娜娜催促我離開。

“啊,既然初次見麵,互相給對方留個好映像再走吧。來,跟我說‘白,再見’。”

我盯著身前的少女,不知該用什麼語氣道別,姑且用親切一點的口吻吧。

“白,再見。”

聽到我的道別,她稍微歪著頭,用櫻花般可愛的嘴唇,毫無感情起伏的說:“再見,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