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把樹木搬過來。”
吃過午飯後,我們便開始在那名木匠的帶領下加緊製造木筏。
按照他的說法,不是所有樹木都可以做木筏,萬一把沉木做了木筏,進入海水沉底就貽笑大方了。我們中沒有人能分辨沉木,但他要去附近尋找工具和繩索,所以我們隻能先把附近看上去能做木筏的樹木搬到海灘上。
由於地震和海嘯的原因,樹木不用我們去砍倒,已經倒在地上乖乖等我們去撿。
在他離去2小時候後,他和另外4人終於回來了,且手裏帶回了需要的工具,斧頭、鐵鋸、麻繩。
“這些不行,隻有這種鬆樹可以。誰來鋸樹幹?”
我們按照他的吩咐,一部分人將搬來的鬆樹鋸成6米長的筆直圓木,另一部分則去搬更多的鬆樹過來。
鋸好的圓木則被他用斧子在木身上,彼此距離相等的鑿出4個凹槽,聽他給我們的解釋,這是固定麻繩的,以免在海上劃行時麻繩滑落導致木筏散架。
我們不停的鋸著圓木,累了就換另批人,不知道鋸了多少,太陽都已經西斜。
這時他告訴我們,現在是最後一步。二十根筆直、長短一致的圓木放在下麵,十九根圓木置放在上麵。然後用麻繩將其捆紮在一起,如此一支簡單的木筏便完成了。
完工後,我們把它拉下海水試驗。當木筏進入海水後,因為重量稍微下沉了一點,便穩當的漂浮在海麵上。我們又站上去5個人,木筏又下沉了少許,不過還是穩當的漂浮在海麵上。
“成功了!”我們興奮的歡呼道。
體驗玩耍片刻後,我們將木筏推回海灘。
“光是木筏不夠,沒有木槳我們隻能隨著大海漂流,天知道它會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不過現在天快黑了,我們現在先找吃的吧,那些明天在弄。”
我再次被魏鵬飛拜托尋找食物。
是的,我們認識一年了,在場所有人中我們最為熟悉,我們理應互相照應。
不過,我感到厭煩了。
10分鍾的時候,我找到一瓶水。19分鍾的時候我找到一罐豬腳罐頭。28分鍾的時候我找到一罐花生罐頭。又找了幾分鍾沒有找到食物,我便隨大部隊回去了。
我將花生罐頭遞給魏鵬飛。
“就隻找到這些?”他看著我以及我手上的水和豬腳罐頭,驚訝的問道。
“又不是滿地食物,你以為很好找嗎?”
“說得也是。可是,就這一罐花生罐頭,我和小瑩怎麼夠吃?口也好渴,又沒有水。”
“抱歉,我無能為力。”
他將周圍正吃著食物的眾人掃視了一遍,然後說:“小欒不然這樣吧,你手上的水和罐頭和我手上的罐頭,我們三人一起吃。怎麼樣?我們關係都這麼熟了,是不是?”
我看著他的眼睛,拒絕道:“不行。這是我辛苦找來的食物和水,屬於我,我要一個人吃掉它們。”
他走過來作勢要勾我的肩膀,並一邊說:“哎呀,不要說這種話,我一直把你當朋友,說這話我就傷心了,來,一起吧。”
朋友?真是暖人心房的詞語。
“別碰我!”
我退後一步,拉遠我和他的距離。
“我說過了,這是屬於我的食物,它們屬於我。還有,不要給我提‘朋友’這兩個字,我想吐。”
周圍眾人好奇的將視線投了過來。
魏鵬飛皺起了眉。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我就不勉強你了。”說完,他拿著花生罐頭轉身向他妻子走去。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
我獨自找了一塊海岸邊的岩石躺下。對於罐頭這種食物,無論做的如何美味,我都竭力不吃,入嘴會有滿口腔的添加劑味道,但是此時非彼時,不吃隻有餓死這條路。
不斷閃爍的星星懸掛在黯淡夜空中,圓月隨著時間流逝也悄然移動,一團彩雲飄過,圓月隨之不見。
耳旁清晰傳來眾人的交談聲,在我耳中成了噪音。難道他們不覺這樣會吵到其他人嗎?現在可是晚上了哦,睡覺休息的時間,彼此交談好歹放低音量啊!
如果,如嫦娥奔月般飛到月球上去,住進無人的冷清廣寒宮,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煩心事了?
隻是,僅僅是我別扭罷了,又不是半夜三更,他們有大聲交談的權利。
麵前大海靜靜的,卻又好像在發出刺破耳膜的巨大聲音,沒來由的心底產生一股恐懼,要把我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觸碰不到、聽不見、看不到任何事物,隻有自身存在,意識逐漸混沌的絕對深淵。
好難過,難過的無法呼吸,就如魚到了陸地無法呼吸一般。
有誰在?誰來……救我?救救我……
耳旁猛然擠進成千碎語,他們的交談聲越來越大。我站起身,向更遠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