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獄(1 / 2)

無所謂獨活,更無所謂偽善,遵從本心的姿態去存活在第三次元,不過是獵麋神族繼承者獵麋蘇靈的心願。隻是現在,這一份心願已經變得極其渺茫……

大雨傾盆的蓉城,三三九觀景塔的塔尖被低沉的烏雲完全籠罩住。

獵麋蘇靈半跪在穹頂上麵,右手持著縹緲虛無的聖劍阿托斯,左手牢牢地抓著用來引雷的避雷鋼絲。現在的她顯得很疲憊,汗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順著她胖嘟嘟的臉蛋往下滑落到她身上那一身已經滿是刮痕的銀色鎧甲上。

不過蓋耳的頭發此時壓在她的臉上,有些遮擋住她的視野,即便她的對手——神域曾經的王,此刻從虛空之境複活而來,身披血色戰甲,誓要重登次元王座的神族——加爾森就站在離她不過十步開外的地方,也讓她有些恍惚難定。

“果真是本王的臣子,即便是闊別了五百年,你依舊隻能在我跟前選擇跪拜,並向我投來仰慕卻悲憫的眼神。”加爾森手裏的聖劍血熾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指著獵麋蘇靈,而他居高臨下的威嚴,又讓這份寒冷來得要比冬日裏的凍雨還刺骨。

獵麋蘇靈看著加爾森不可一世的樣子,冷冷的笑了一下,隨後吃力的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凝視著加爾森,反諷起來:“勝負未分,如此早的嘲諷,加爾森,你何必如此急切的表現出你的恐懼來?”

“臣就是臣!”加爾森咆哮起來,“獵麋家族雖擁有神域裏最強大的願力,連身為王族的加爾一族都無法比擬,可惜……”加爾森的話語到了這裏忽然停了下來,隻是咧著嘴,雙眼裏滿是不屑的看著獵麋蘇靈。

加爾森未能說出口的話語,獵麋蘇靈心中自然有數。可加爾森這種知道卻不說破的姿態,更加讓獵麋蘇靈的內心遭到傷害。

在獵麋蘇靈內心,她其實不是一次捫心自問,獵麋家族身為神族裏力量最強大的家族,為何無法取代加爾一族成為王族,反而隻能屈居人臣,成為加爾一族的戰爭工具?可每一次的自問,得到的答案卻出奇的一致。

心慈手軟……

這是一個可悲的家族遺傳,獵麋一族可以在戰場上肆意殺敵,以一敵十也不過是吹灰之力。但那是為了神域的安寧,殺得敵人也是由汙穢之氣聚集靈化的魔物,在正義的指引之下他們可以所向披靡。

隻是,要將手中的神劍反戈指向加爾一族,卻是萬萬做不到。

看著獵麋蘇靈的沉默不語,但雙眼裏卻是滿布憤恨,加爾森終究還是禁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諷刺的笑話,一個擁有最強力量的神族,卻因為心慈手軟無法成為王者,簡直……簡直……”

“所以,現在,就讓我來結束這可恥的家族血脈。”加爾森冰冷的話語之中,已經是緩緩舉起血熾。

獵麋蘇靈也不敢怠慢,見著緩緩舉起的血熾,縱然自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她還是雙手緊握住阿托斯,將阿托斯橫在身前,雙眼凝視著加爾森,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隨著血熾高舉過頭,加爾森卻沒有立即向獵麋蘇靈發動進攻,他如同勝券在握一般享受著嘲諷的樂趣,繼續從心理上打擊著獵麋蘇靈:“怎麼,不趁著現在的空檔,破釜沉舟得給我致命一擊嗎?”

獵麋蘇靈應著加爾森的嘲諷,將聖劍轉了一下,卻未往前走上一步。

這讓加爾森的嘲諷變得更加露骨:“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給了你弑君的機會,卻因為奴性,終究隻能成為我的劍下亡魂。”

“如此,就讓我用你的命,祭奠我重新征服次元的開始!”

話音落下,加爾森手腕一轉,將血熾的刀刃對向獵麋蘇靈。使用神域佑湖湖底的冥骨結晶製成的血熾,在這一刻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嘶鳴來,如同嗅到了美味的血氣一樣,從劍身的紋路中散發出血紅色的氣息,將劍身緩緩包裹起來。

似乎大地也感受到了加爾森和血熾散發出的威力,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劇烈的晃動讓加爾森有些措手不及,讓他下意識的俯身去抓可以用來定身的物件。

獵麋蘇靈這一次倒沒有再猶豫,見著加爾森有了破綻,果斷是揮劍斬出一道劍氣打向加爾森。加爾森倒也是眼疾手快,見著劍氣劈來,直接一個側身下腰給躲了過去。不過等他回過頭來,獵麋蘇靈已經消失不見,連氣息都感覺不到。

“嘁,再怎麼逃,也是難逃一死,就讓你多活幾日。”不甘的自言自語說完這話,加爾森感覺到塔在傾倒,當即是一個躍起到了半空之中。

此時的他再定眼一看,這才發現是有人把塔給炸了!

“炸吧,炸吧!越多的恐慌,我重新征服所有次元的理由才會越正義。”說著,加爾森左手抬起,食指在虛空之中輕輕一點,招出一道門來走了進去,離開了三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