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老張也是個老狐狸,什麼話都不一次性說透,我看著他一邊將汗一把把擦在我腿上,一邊慢慢地說:
“我隻能告訴你,這片場地是他與學校合作的結果,包括你們今天戰勝的獎品,都是他供的貨。這是我跟他上次就談好了的,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速度竟然這麼快,兩天就全部布置好了,置於他為什麼不告訴你,應該有他的道理,你還是去問他吧。”
“你把我留在這兒等這麼久就給我說這個?”
“不然呢,你還想我跟你談戀愛啊?”老張跟這兒耍流氓呢。
“灑家可還餓著肚子呢,太沒人性了吧。”
“我有說不讓你吃飯嗎?”你瞧他這話說的,跟人性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恨不能將他瞅到撒哈拉沙漠去,哥們起身抬屁股頭也不回地直線滾蛋了。
還沒走到宿舍樓下,我已經癱軟在地,再也沒有體力上樓了,跟抽了**似的,隻能叫那幾個雜毛過來接駕了,好在留了點打電話的力氣。
“又怎麼了,夏大爺,得了冠軍迫不及待跟我們顯擺了吧?”
“大爺快不行了,快來接我吧。”我有氣無力的樣子。
“喲,馬上到,倒數30秒,您堅持住。”
掛完電話就感覺整個開始眩暈,然後就沒知覺了。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眼前彎彎長長的幾條腿,目光往上移,卻是麻哥、傳中、尤曉俊三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醒啦,睡得挺歡呐你。”麻哥跟那兒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我……我睡著了嗎?”我連忙坐起來,精神好了許多,體力也恢複了不少,擱平時,我非來個鯉魚打挺不可,“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久,下來就看你在這兒大睡,我們就去自習室睡了一覺,各自還拉了個屎,回來看你丫的還在睡。”傳中一臉的鄙視,“跟嗝屁了似的。”
“那你們怎麼不叫醒我?”
“你丫睡得跟煮熟了的死豬一樣,手放在褲襠裏流著哈喇子,做的什麼肮髒夢呢你?”麻哥也鄙視我,“你丫是不是夢到鳳姐了呀?”看他們痛笑的那個歡暢,真恨不得把這幾個嚼碎了喂豬。
我擦了口水,拍拍身上的塵土:“除了你們,沒其他人看到了吧?”
“額……都看到了,剛下來的時候還看見好多人在拍照呢。”尤曉俊給了我一記晴空大霹靂,“怕跟你扯上關係一起丟人,所以我們就去自習室睡覺去了。”他麻麻個吻,這是將我徹底給當垃圾給扔了呀。
“你們還是人嗎,看著我被人侮辱還見死不救。”我暴怒了。
“我們救了呀,可人一聽說你是羽毛球冠軍都搶著跟你合影,直接把我們隔離在人群之外了,我們哪是個兒啊。”傳中跟這兒解釋呢,“估計這會兒你上網說不定都能看到自己銷魂的姿態了。”
哥們什麼也不說了,直接上了樓,不想再跟那三個雜毛費什麼話,丫的純粹是嫉妒,看我剛拿了冠軍,在全校出盡了風頭,想黑我一把,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胖,胖了就等著挨宰了,挨宰就算了,連最親近的人都操著刀站在一旁圍觀,心裏老涼了。
回到宿舍,看見吳遠洋躺在床上跟那兒瘋狂地按著手機,手指都快打結了,恨不給自己整成個章魚。
“小明,回來了。”
“可算是見著活著的您了,再不回來,我們可要報警了,還以為你被上帝給收了呢。”我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裏還是挺踏實的,畢竟咱身上這身裝備和行頭都是人恩賜的。
“怎麼樣,拿了冠軍了吧?”
那三個雜毛隨之推門進來,手裏帶著大包小包的吃的,總算是開竅了,還記得犒勞冠軍同誌。
“哥幾個太客氣啦,知道我還沒吃飯,都給我打包好了。”我笑著伸手去接,被麻哥一手打開。
“去,不是給你的,你要餓的話,那兒還有根火腿腸,自個兒一邊兒啃去。”麻哥將打包好的雞湯、炒好的牛肉一樣樣遞給吳遠洋,跟上貢似的,“這兒還有水果,我給你洗一個吧。”這狗奴才,拿吳遠洋當親爹了,端茶送水,恨不得親手喂他。
“吳遠洋是你爹啊,你這麼孝順?”吳遠洋差點沒一口湯吐在麻哥臉上,“憑什麼吳遠洋那麼好的待遇,到我這兒就剩一根火腿腸了,我才是冠軍哎,冠軍哎,我剛給你們長了臉就這待遇啊。”麻哥沒理我,繼續跟吳遠洋床前獻殷勤,我拿起那根火腿開始啃起來,“媽的,還是咬過的!”
“哦,上來的路上,我實在餓了,就咬了一口,你丫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的,矯情個屁啊,你要是不夠的話,一會兒吳遠洋吃不完剩下的都給你。”麻哥交代了他萬惡的罪行,還不忘埋汰我,麻哥和尤曉俊就跟那兒樂,這完全是不同物種間的區別啊。
“小明,你就不要和吳遠洋爭了,他可是一病人。”傳中過來勸我們。
“我當然不會和一病人去爭,那顯得咱多沒氣質……病……病人?”我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吳遠洋?病人?”我指著吳遠洋問傳中,“他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