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法螺大響,無數牛角號吹響。
聲音在莫聲穀耳邊嗡嗡做響,遠遠的一行人來了。一頭白象高出眾人,一個瘦小的老僧,坐在白象身上。
一路落花滿地,遍地清香。士兵紛紛的拜倒在地。合十行禮,對白象上的老僧特別的崇拜。
莫聲穀冷哼一聲道:“好大的排場。”莫聲穀的眼裏如何能看不出來這個老僧,雖然看起來由瘦又小,卻是一個絕地高手,比之少林三渡,也不逞多讓。實在是一個勁敵,故而莫聲穀才看不順眼。
宋遠橋凝重道:“這個人是誰?”
張鬆溪說道:“昨日我出去打聽了一下,是上一任大寶法王。為大雪山之主,在大都看來是活佛一流的人物。”
宋遠橋沉吟了一下,道:“大寶法王。是八思巴後輩弟子嗎?”
張鬆溪說道:“是八思巴的徒孫輩。”
人的名,樹的影,有些人即便是死了,單單提起姓名也讓淩然生畏。
張翠山說道:“大師兄,八思巴固然厲害,但是咱們師傅也不是易於之輩,否則不但我們輸了,恐怕外麵的人就會傳師傅比不過八思巴。”
武當派有今日之態,於張翠山之事,有大因果,雖然師兄弟沒有一言責怪,但張翠山自己自責非常,心中非常矛盾。此次大都之戰,張翠山已經暗暗有赴死之心了。故而,張翠山對自己的生死反而沒有多在意,對於師傅的英名受損卻再在意不過了。
其他幾人,一時間沒有想到這層麵之上,被張翠山一提,心中一凜,暗道:“不錯,我等生死如何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武當派傳承已經安排妥當的,但師傅英名卻無論如何不能因為我等不肖弟子而受損。”
宋遠橋一咬牙,說道:“等一會,用真武七截陣來招呼此人,務必了結此人。”
此言一出,師兄弟幾人都知道大師兄已經豁出去了。真武七截陣是現在七人壓箱底的功夫,一旦用了,就一點底牌都沒有了。來時師兄弟幾人推敲對策,無不想將真武七截陣放在最後壓陣,而宋遠橋做如此安排,絲毫沒有考慮如何回去。
師兄弟幾人說道:“是。”
此一戰已經是八思巴與張三豐兩大高手隔空對決了。
八思巴橫行天下之時,張三豐還是一個武當上穴居的小道士。當張三豐橫行天下之時,八思巴已經坐化大雪山。兩人誰高誰低,實在不好比較,此時兩人嫡傳弟子對決,似乎能看出兩人的高下。
武當派七人正在觀察白象上的老僧,而大雪山之主,上任大寶法王,仁欽也在打量著武當七俠。
仁欽觀看良久,點點頭說道:“不虧為張真人的弟子。”
張三豐破碎虛空對仁欽的震撼很大,雖然現在張三豐破碎的消息並沒有傳開,但是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仁欽暗暗想道:“張三豐破碎的秘法,定然在他的弟子之中流傳。今日拿下他們七人,說不得就打開了另一扇大門,此七人都是璞玉。但是有師傅庇護,都走的太順了一些,沒有太多磨礪,還遠遠沒有到自己的巔峰狀態,都還有很好的潛力,再給他們十一二年,他們七個人之中,未必不能出一個張三豐。可惜他們卻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大寶法王歸位之後,佛道雙方算是都來齊了。
一聲鍾響道:“大汗出行,請諸位跪迎。”
宋遠橋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品起茶來,好像是這茶是人間極品一樣,武當七俠自然個個學樣,在跪倒的眾人之中,特別的醒目。
仁欽身份貴重,自然不用跪。自是微微合十低頭,等元帝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