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流光緩步上前來,和葉朝之保持著大約五步的距離,慢慢走動。而隨著他的動作,葉朝之也警惕地向相反方向走動,兩人呈半圓形走了約十步,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軒轅流光先開口說道:“我一直很想這樣與葉相單獨比試比試。”
他說完,大笑起來:“我如果命禁軍一擁而上,葉相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四手,隻怕也不能帶著紅衣全身而退。”
一想軒轅流光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而他突然命令禁軍退下,也確實讓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
我撇撇嘴,咕噥了聲:“難道還要謝謝你法外開恩手下留情?”
聲音雖然小,但如今四周安靜的很,似乎連呼吸聲都能聽見,更別說我這嘀嘀咕咕的,隻怕軒轅流光和葉朝之都聽見了,不過沒言語,隻是微微笑了笑。
兩人正忙著眼對眼,互相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沒閑暇分心留意我。
軒轅流光又往前邁了步,臉上褪去了笑意,神色凝重,看著葉朝之。
“葉相,我敬你情深意重,也不願為難你,但紅衣亦是我軒轅流光此生所愛,怎可輕易拱手讓人?”他緩緩道,“我與你,注定會有一人失敗。”
“……你說的沒錯。”隔了片刻,葉朝之才回道。
“若以仗著人多將紅衣強奪回去,不單被天下人恥笑我軒轅流光勝之不武,也會讓紅衣瞧不起我。”軒轅流光繼續說,“而且,我不願意看到她不快樂。”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裏滿是不舍與擔心。
“天高任鳥飛,說不定那樣才是最好的,但我終究不甘心。”
軒轅流光說完,又繼續看著葉朝之。
“我與你,誰最後能夠離開,就帶紅衣走。”他說道,“而且,我也早就想試試葉相的武功了。”
葉朝之靜靜地看著他,最後沉聲開口。
“好。”
我在一旁將他們的這番對話都一五一十聽進了耳朵裏,隻覺得荒誕無比。
難道我堂堂一個大活人,就是獎品不成?
不禁覺得惱火,開口想抗議,卻被葉朝之和軒轅流光同時出聲喝止。
“紅衣,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XX的!倒真是“心有靈犀”,異口同聲不說,連一個字都不錯!
我想上前,可那兩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我隻踏前一步就再也無法前進,隻覺得緊張的壓迫感壓得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可葉朝之和軒轅流光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動也不動,誰也沒有先動手,隻是密切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下呼吸。
天空中似乎下起了小雪,雪花零零星星的落了下來,將葉朝之和軒轅流光的頭發肩頭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我站在一旁隻能楞楞地看著。
沒法子,我不能丟下葉朝之一個人麵對軒轅流光!
他們兩人本來毫無交集,若不是因為我,何至於變成敵對的局麵?
這場決鬥,我必須看到最後!
……不管最後能帶我走的人是誰……
似乎隻是刹那間,電光火石,兩人身影同時一閃,已經鬥在了一塊兒。
兩條人影,一著淡青色的衣衫,一著黑衣,隻見青影黑影糾纏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劍光刀光閃耀,隻看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