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胡十九不明白一個鬥酒大會,還會有什麼不安全。更何況,大家都是酒師,若說是在鬥酒園中,派上些侍衛,以防有人暗中搗鬼。可是,怎麼這清露苑中,也是崗哨重重呢?
蔣酒師本是話已至此,點到為止。然而,他看到胡十九越發不解,索性將話說了明白:“昨日,在鬥酒園中,發現死了人!”
鬥酒園!死人!
胡十九突然憶起自己當時離開那裏聽到的聲響。
她脫口而出道:“可是酉時發生之事?”
蔣酒師反倒一愣,“何以見得?”
換做是成年人乍聽這消息時,都會大驚失色,就連蔣酒師自己,昨日聽到親戚這麼說,都心驚膽寒。
怎麼這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沈酒師,卻如此從容,還居然詢問起事情發生的時辰?
蔣酒師麵帶疑色,不由後退了一步。
胡十九見他如此,情知是自己一時失控,說了不該說的,便同樣低聲說道:“十九也是聽在裏麵當差的朋友所說。”
“哦……”蔣酒師舒了一口氣,自己也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看這孩子的年齡,要不是有些來頭,怎麼可能參加這鬥酒大會?
思至於此,他輕歎道:“真是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怎麼就盯上鬥酒大會了呢!”
“敢問蔣酒師,可知死的是何人?”胡十九直覺的判斷昨天死的人,同自己聽到的腳步聲有關。
蔣酒師有些驚訝的看著胡十九,“沈酒師的朋友沒告訴你?”
胡十九麵露赧色的一笑,“他不過也是聽別人說的。這事兒,關係重大,十九又不好追問。”
想來也是,昨日發現那幾具死屍後,迅速的封鎖了園子,排查一切可疑人員,今日,更是連酒師們都被禁錮在這鬥酒場中。
仔細想來,還真是有些後怕,蔣酒師有些後悔自己告訴胡十九這件事情,便笑著說道:“我也不過隻是聽說而已……”
話已至此,對方已經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胡十九施了一禮:“既然如此,平日裏蔣酒師還是要多加小心。時辰不早,十九先去休息了。”
“正是,正是。”蔣酒師打了個哈哈,他這一抬頭,才發現其他的酒師都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連忙還了胡十九一禮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胡十九慢慢的轉過身去,是誰,膽敢在鬥酒大會上使出如此手段?
那死的人,又會是誰?
她皺著眉頭,慢慢的向著自己的房內走去,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猛地轉過頭,卻又剛好對上房內吳厚德冰冷的視線。
吳厚德似乎沒料到胡十九會突然看過來,怔了片刻,重重的關上窗子。
胡十九停下腳步,看著吳厚德的房間,難道,會是他?
月明如水,燈火闌珊,今夜,清露苑內的眾位酒師,懷著各種心事,注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