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大誌相信,隻要這小子被自己拳頭擊中,哪怕他是神仙附體,也管保鼻梁碎裂,鮮血狂噴。在他經曆過的無數次戰鬥中,但凡被他擊中的對手,沒有一個人可以再站起來。
聽到這一聲悶響,權大誌知道,自己得手了!這是拳頭打中臉部所特有的聲音,他很喜歡聽這種聲音,因為這讓他有一種變態般的滿足感。
然而,在這“嘭”一聲悶響過後,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了。
沒有預料中的鮮血狂噴,沒有預料中的臉部塌陷,沒有預料中的失聲慘呼……一切的一切,按照常理會發生的,統統沒有發生。
權大誌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拳頭,若不是剛才確確實實傳來“嘭”的一聲響,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真的打中了這小子。
可是,自己的的確確是打中了這小子啊,可為什麼他連動也沒動過?
雲天平緩緩的抬起右手,輕輕的抓住了權大誌的手腕。接著,他很隨意的就將權大誌的拳頭,從自己的臉上挪開。挪開了拳頭,權大誌發現,雲天平的臉上別說受傷,甚至連汗毛都沒掉一根,就仿佛自己的拳頭像空氣,根本不曾碰到過他一樣。
權大誌還來不及震驚,驀地,雲天平目光一凜,手腕一轉,一陣細微卻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快又消失。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響徹整個倉庫!這聲慘呼不僅響,而且不絕於耳,足足有半分多鍾,才慢慢減弱了下來。
權大誌剛才被雲天平抓住手腕之後,不知道怎麼的,手居然不聽使喚了,任由對方捉住,挪開。冷不防的,雲天平手腕翻轉,權大誌就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徹骨劇痛,痛的他雙腿無力,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不過,因為手腕還被雲天平抓住,所以不至於倒下。
這種劇痛,比他之前所受的傷,痛苦千萬倍。甚至以前手指粉碎性骨折,都沒有現在那麼痛。
劇烈疼痛不僅讓他失聲慘叫,還差點讓他暈了過去。可當他就快暈過去的時候,被雲天平扣住的手腕處,傳來一陣涼意。這股涼意通過手臂,直達大腦。大腦被這股涼意一激,便一下子清醒過來,也就沒有暈過去。
持續經曆了半分多鍾的這種刻骨疼痛,權大誌感覺自己宛如橫跨了一個世紀。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雙目無神。若非他生性彪悍,又常年習武,意誌力遠超常人,恐怕這會早就大小便失禁了。
雲天平見權大誌已經搖搖欲墜,於是冷笑一聲,放開了抓住他手腕的手,冷冷說道:“一個簡單的分筋錯骨手,就把你折磨成這樣,權哥還真是令人失望。”
權大誌先前就已經要倒地了,隻是因為手腕一直被雲天平抓著,所以不至於倒下。如今雲天平鬆開了手,他沒有了牽引力,整個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雲天平鬆手的同時,那股清涼也瞬間消失不見。大腦失去了這股清涼的刺激,很快就昏昏沉沉,最終失去了意識。
雲天平看也不看人事不省的權大誌,轉而將目光轉向此時蜷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年大斌。他一抬腳,人影一閃,就出現在了年大斌身旁。
“大斌哥,咱們又見麵了。”雲天平淡淡的說道。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年大斌是盡收眼底。他怎麼都沒料到,雲天平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居然用了幾秒鍾就放倒了自己十幾名同夥。在他看來有如戰神一般的表哥權大誌,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雲天平臉上,居然毫發無傷。這還不算,打架從未輸過的表哥,竟然被雲天平一招秒殺,最後還暈了過去。
年大斌隻是個小混混,借著表哥名頭欺負一下老實的老百姓還可以,若真遇到像雲天平這樣神乎其神的高手,他就嚇的六神無主了。他也想逃跑,可他不敢。雲天平已經把他的膽子都嚇破了,他連逃跑都不敢了。
“不不不,英雄,大俠!您老人家千萬別喊我大斌哥,小的,小的擔待不起,擔待不起啊!”
雲天平似笑非笑的看著年大斌,說道:“大斌哥,你言重了。我呢,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大俠。我隻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
“不不不,大哥,大爺,您千萬別這麼說……”年大斌不知道雲天平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不過,雲天平此時越是對他客客氣氣,他就越是害怕。
無視了年大斌的反應,雲天平繼續說道:“之前呢,我給你下了禁製,讓你沒法靠近燒烤攤。後來我仔細想想,這是我的不對。我怎麼可以隨便限製你的行動自由呢?我沒有權力這麼做的,對吧?所以,我決定,還是解了你的禁製。”
雲天平說著,伸出手掌,在年大斌的頭頂上輕輕一撫。年大斌隻覺得頭頂傳來一陣燥熱,體內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年大斌明白,雲天平給他下的禁製的確是解除了。可此刻他非但沒有開心興奮的感覺,反而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背脊骨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