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婦”眼見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和杜漸在下一站下了車。又很快回到了特勤處。
“我白琦開杜門也快三十年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你小子手裏了。說說,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這“大嬸”發出了三天前那瘦小中年人的嗓音,摘著身上耳環戒指等零碎,捋掉了發套,拿出一張紙巾,坐在椅子上慢慢擦著自己的唇膏。
“額……中海市的這個特產無花果,本地人一般是這麼捏開吃的。”杜漸拿起一個桌上擺著的無花果,捏開露出紅色的果肉。
“……就這樣,你就斷定我是假冒的?”白琦瞪著杜漸。
杜漸笑了笑,摸了摸頭:“我先判斷白老師你肯定和我在一輛車上,然後,在我的打算裏,是先隨便找一個看上去有點不對勁的人,扒光他看真假,如果不是,就扒下一個人。”
“……”白琦看著杜漸。好半晌,他才問道:“你這麼弄,就不怕被圍攻?就不怕車上人以為碰上變態了,下車跑了?”
“圍攻就圍攻,我不怕圍攻,跑……前後門我一腳就可以踹的打不開,而砸開玻璃的錘子,在我手裏呢。”杜漸從兜裏掏出公交車上紅色的小救生錘,然後又揣回兜裏:“等會我就送回公交公司去。”
“好,有勇有謀,事到臨頭需放膽,你很不錯。”盯了杜漸半晌,白琦突然撲哧一聲樂了,一張普通的臉上滿是讚許:“這孩子有點意思,我這邊不用說肯定打十分。接下來該你了,老高。”
那高瘦男子和馬宏昌,朱朝陽在一旁等候已久,直到聽到白琦說話,高瘦男子才走了過來,鄭重的對杜漸拱拱手,沉聲開口:“規則是三天之內你保住手裏的鈴鐺,隨便你用什麼辦法,時間越長分數越高。計時從……”
高瘦男子低頭看了看表,然後說:“從現在開始。”
杜漸笑了起來。
下一秒,高瘦男子已被杜漸一腳踹飛出去。他身後是辦公室常見的木板隔間,他的身體在隔間前的辦公桌上擦過,撞在隔板上,一下就撞出一個大洞。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依然在空中,半點都沒有降下速度的意思。
在旁邊三人驚異的目光中,杜漸毫不在意的踏步前衝,將還在空中飛著的高瘦男子一拳砸落,高瘦男子的身軀頹然下落,結實的辦公桌受力之下,轟然垮塌。
杜漸兩腳站定,兩手抓住依然口鼻溢血昏迷過去的高瘦男子的左臂,作勢便要朝反方向擰去。
“你在幹什麼!”馬宏昌眼睛瞪得銅鈴一般,他衝過來,但並沒有動手,也許是因為他隱約已經猜到了杜漸的想法。
充滿肌肉的粗壯手臂在杜漸手中逆向彎曲,漸漸發出“嘎吱”聲響,眼看就要掰斷了,但是杜漸仍然麵目表情的繼續使力:“三天時間內被人追來追去,我可沒有白老師那麼好的耐性,幹脆先下手為強,把這人先打到三天時間生活不能自理好了。”
高瘦男子疼的啊呀一聲醒了過來,他先是有點迷糊,馬上發現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掰斷了,他眼中泛起一抹狠厲之色,右手朝懷中摸去,卻被杜漸及時發現,一腳踩在他右臂肘彎讓他動彈不得,兩隻手動作不停,繼續使力。
“停,停,你通過了!”馬宏昌連喊幾聲,還是最後這句“你通過了”才讓杜漸停下手,杜漸放下手中的高瘦男子的手臂,後退兩步,拱手行禮:“對不起這位師傅,我也是為了能通過測試才下狠手的。”
高瘦男子從破了個大洞的辦公桌裏爬出來,甩甩已經不靈便的左臂,擦擦嘴角的血,對馬宏昌感激的點點頭,回頭對杜漸說:“勝負已分,我輸了,給你……10分。”
杜漸訝然的看向高瘦男子,他本來以為自己做成這樣,就算能過,也隻是因為規則罷了,沒想到這男子竟然給他滿分通過。
“這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我有你的武力,我也會做出一樣的判斷。”高瘦男子絲毫不以自己剛剛輸在杜漸手上為恥,說完這幾句話,就退到了馬宏昌身後。
馬宏昌抖抖粗眉毛,耐人尋味的盯著杜漸。
杜漸被看的有點心裏發毛,但是他還是平靜的正視馬宏昌的眼睛。
良久以後,馬宏昌才開口:“入境了?”
“嗯。”杜漸老實回答。
馬宏昌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並不吃驚,緊接著問:“景門?”
杜漸思考片刻,才低聲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馬宏昌這時倒有點訝然,他不滿的說:“都到這份兒上了,隱瞞自己是景門有什麼用?就算是景門,隻要控製的好,也是可以的嘛。”
“我剛開門,就入了境。”杜漸低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