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是他最應該相信的人。自己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把所有的東西就交給他,如果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依靠,那一定是王耀,絕對是王耀。
王耀打了個響指。
杜漸像是從夢中醒來一樣,一下癱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驚疑不定的看著王耀,渾身冷汗把衣服都濕透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自己中了什麼邪法麼?為什麼會。。。。。。
杜漸心中胡亂猜測著,但王耀並未停下,而是繼續說道:“這就是驚門功法的主旨:通過改變自身命脈來影響外界。和景門不同的是,景門是把命脈徹底的,永久的改變。而驚門則隻是稍稍改變命脈,偶爾才扭轉一下而已。所以景門一旦入了,就算萬劫不複了。”
“不過景門也是有好處的,你稍等。”王耀閉上了眼睛,過了好長一會,他才把眼睛睜開。
“景門人都是瘋子。。。。。。唔。。。呼哧。。。。。。”王耀喘氣聲突然變粗了,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他看了一眼杜漸,杜漸一瞬間讀懂了他眼睛裏的東西。
他要殺了我!杜漸噌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嚴陣以待。即使如此,杜漸也並沒有拔刀。畢竟從剛才他就知道了,有沒有刀,根本沒有關係,如果王耀真的想讓他死,那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死。
但王耀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對了,這讓杜漸下意識的擺出了警戒的姿勢。
王耀喘著粗氣笑出聲來:“別害怕,我隻是,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並,不是真的,沒法控製自己。”
“那麼,咱們趕緊,給你看吧,這就是高位入境,的景門的手段。”王耀語氣急促的揮了揮手。然後王耀的神情就恢複正常了,他長出一口氣,罵罵咧咧的說:“媽蛋的,開景門以後,脾氣會變得很糟糕,剛才你要是真拔刀了,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製止自己,不給你來上一拳。”
風聲響起,然後停止,山上靜悄悄的。
杜漸則完全沒搭茬,他看著王耀右手邊的草原,張大了嘴。
這片山頂平台,隻有這一小塊方形空地,是光禿禿沒有半點草木的。而其他地方,除了人踩出來的小路,就隻有齊腰高的野草。
王耀剛才輕飄飄的一揮手,然後現在他右手邊本來茂密的草叢,竟“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中,最中間的野草都被齊刷刷切斷,旁邊的野草被切斷的長度則漸次縮短,本來密密麻麻長滿野草的草原中竟出現了一條“V”字形的道路。
這片平台偶爾會長出一兩棵小樹,是平台下的榆樹的根係延伸到山上,長出來的。草叢裏也長了一棵,到夏末的現在,已經比人高,手臂粗細了,小樹枝繁葉茂,所以杜漸經常會看上幾眼那棵樹,盤算著秋末拿它試刀。
——反正他不砍,那些上山鍛煉的老頭老太太們也會手執利斧,砍了小樹回家當柴火。
不過現在那裏沒有樹了。
那棵樹就在王耀新造出來的道路上,於是就被王耀輕飄飄的揮手,給淩空齊根切斷了。斷裂的樹幹被擊飛到很遠的地方,足有十幾米遠。
杜漸看著那條長約十米的青草“路”,和“路”盡頭的半截樹樁,眼珠子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