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掌門師叔,方圓百裏每個角落我們都已找遍,並未尋得蛛絲馬跡。而且各位長老也依稀傳來消息,也沒有任何收獲!”
被稱作掌門中年男人,一身淡紫色長袍,童顏鶴發,雙眼迷離,隻是若有所思的撫摸著那一道被精純劍氣劈開的斬痕。像一個走丟了的小孩,舍不得放開手中哥哥給他做的風箏,生怕一鬆手就會從自己手中飛走,從此再也找不回來。
“掌門師叔?”
中年男人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知道了,既然他有心避開我們,就算我們將整個君安城翻過來,恐怕依然是一無所獲。哎,罷了隻要知道他還活著,我們也就心安了。”
中年男人抬頭望了望那早已人去樓空的小茅屋,略顯寂寥,向那名劍池弟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他緩步向前,來到茅屋門口,右腳抬起卻始終沒有邁進。隻是抬起頭幽幽的望著隻有幾件破舊家具略顯破敗的客廳,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已經被磨得十分光滑的門框,喃喃道:“你終究還是不肯見我?”
而正在此時,君安城以北三十裏處在一條羊腸小道上,一老一少牽著一條老毛驢緩步向前。
少年拉著毛驢,看了眼趴在上麵呼呼大睡的老酒鬼,低聲咒罵道。
“在家裏住著不好嗎?非要大半夜的連夜跑出來,還什麼都不讓帶,搞得我那幾件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都沒來得及帶上,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整個人都老糊塗了!”
“好了好了,都罵了快一個晚上了,你也不嫌累的慌?”
老酒鬼習慣性的拿起腰間的葫蘆,搖了搖見裏麵沒酒了就撓了撓頭發,笑道:“真是服了你了,能婆婆媽媽唧唧歪歪一路,你不是把我藏在水缸裏的三十兩銀子給拿了嗎?還拿著我藏在鞋底的十兩銀票換了這頭騾子,你還要怎麼樣嘛?”
“是驢!還騾子呢?我都替你感到臉紅。”
說著李忘前從懷裏的布袋中掏出一根胡蘿卜,小心翼翼的喂著身後那頭老驢,溫柔的摸了摸它的腦袋,轉頭陰陽怪氣道:“你也不管人家老驢愛不愛聽,張口閉口都是騾子騾子的,你還有臉說偷了我的五百裏銀子,就花的剩這麼點。我拿了你四十兩,你還欠我四百八十兩,快還錢。”
“什麼?不是應該欠四百六十兩嗎?怎麼還越來越多了?”
“這次是對你的小小懲戒,你要是在多嘴,我可算五百兩了。”
說著就要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紙上可有老酒鬼按得手印,就要加上一筆,老酒鬼見勢不妙趕緊陪笑道:“我的好忘前,你看我一個糟老頭,哪來的那麼多錢,要不這樣你來騎毛驢,我下來給你牽,你就別再添上一筆了。行不?”
李忘前緊緊的盯著驢背上的老酒鬼,盯得坐在上麵的老酒鬼都有些心虛了,心想難道這小子發現了我偷偷藏在頭發裏的那五兩銀子,這可不好這可是我最後的私房錢了,在被發現以後哪裏還有酒喝,雖然心裏直犯嘀咕,但臉上還是那副虔誠的模樣,
李忘前第一次見到老酒鬼露出這般可愛表情,突然哈哈大笑:“騙你的,我還不知道你,就你這窮酸模樣,別提還錢了,不在我身上騙吃騙喝,我就要求神拜佛了,再說個這麼多年了,我每次都在找你還錢,可是那一次你是還了的?”
老酒鬼心裏長長的鬆了口氣,陪笑道:“這不是沒錢嗎?”
“快收好你頭發裏的銀子吧!也不知道你頂著五兩銀子,也不怕脖子疼,我看著都覺得累得慌。”李忘前從懷中掏出兩個大煎餅,遞了一個給老酒鬼,笑罵道:“我就知道你會瞞著我藏點私房錢,可是你也不要藏得那麼明顯好不?那麼大一坨白花花的東西真以為你那一叢亂毛能擋得住,真是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