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見賈政如此的頹廢,想到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的身體勞乏也未可知?又怕自己拘束了孩子們也不得高興頑耍,所以對賈政說:“你也不必猜了,快去安歇吧!讓我們再坐一會,也好玩一會就散了。”
賈政一聽賈母這麼說,連忙的答應了幾個‘是’字,然後又勉強的勸了賈母一回酒,這才退出去了。回到房中自己隻是在思索,但他自己卻翻來複去難以成寐,不由的傷悲感慨。
這賈母見賈政去了,也沒了興致,邊說:“你們可以自己的在樂一樂吧!”這賈母的一言未了,就見賈寶玉跑到屋子裏麵的圍屏燈前,指手畫腳,滿口的批評,說什麼這個這一句不好,那一個詞的不恰當,如同開了鎖的猴子一般,鬧得很歡。
薛寶釵搖了搖頭:“這剛才還像那麼回事的坐著,這大家說說笑笑,豈不斯文點?”王熙鳳從裏間出來插了一句:“你這個人,就該讓二老爺每日把你放在他的身邊是寸步不離才好。剛才我是忘了,為什麼不當著二老爺,攛掇叫你也做詩謎兒,若是如此,怕不得你這會子也正出汗呢!”
說的這賈寶玉急了,扯著鳳姐兒,扭股兒糖似的隻是廝纏,王熙鳳捧著自己的肚子,連連的求饒。賈母這邊是和李宮裁(李執)眾姐妹說笑了一會,覺有些困倦起來。
賈母是聽了聽這時間是已經漏下四次,命將食物撤去,賞了散給眾人,然後起身說:“我們快安歇吧!明日還是節日,大家該當早起。明日晚間再玩、再玩吧!”
隻見有幾個小丫頭和老婆子們急忙忙的走了過來,都是滿含著笑意說:“這門外是來了好些姑娘和奶奶們,我們都不認得,奶奶姑娘們快認親去。”
這李紈笑了:“這是那裏的話?你到底說明白了這是誰的親戚?”自己的親戚可不會光明正大的來。來人回報的那婆子和丫頭們都笑眯眯的說:“奶奶的兩位妹子都來了,不過還有一位姑娘,說是薛大姑娘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的兄弟。”
“我這會子請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們先過去吧!”說著,這婆子離開了。薛寶釵奇怪的說:“我們家的親戚薛蝌和他妹妹來了不成?”李紈也是第一次的真心的笑了:“我們嬸子邢氏是親戚又上京來了不成?不過,我的親戚,進京幹什麼?他們能湊在一處,這到可是奇事。”大家正納悶,邊說邊聊的來到了王二太太的上房,隻見這烏壓壓一地的人。
原來邢夫人的兄嫂帶了女兒邢岫煙進京來投邢夫人,可巧這王熙鳳的兄長王仁也準備進京,兩個親家然後就相伴的一起來了,走到半路泊船時,正遇見李紈的寡嬸帶著兩個女兒一個大名李紋,一個名字叫李綺的人也是要上京。
大家在一起的敘起來大家都是實打實的親戚,因此這三家是一路的同行。這後有薛蟠的表弟薛蝌,因為當年父親在京時已將胞妹薛寶琴許配給了都中梅翰林之子為婚,正準備進京準備讓妹妹出嫁,聽聞這王仁進京,他就帶了妹子隨後趕來。
所以今日是會齊了來訪的、投親的各種親戚。於是大家是相互的見禮,這賈母王夫人都是歡喜非常,賈母聽到自己家的親戚們遇上了,便口口念佛。
賈母笑著對人說:“怪道昨日的晚上燈花爆了又爆,結了又結。原來是早早的想到了今日。”然後是迎他們進府,一麵敘些家常,一麵收看帶來的禮物,一麵又是命人留酒飯。
王二太太因為王熙鳳的身孕問題,隻得委屈自己,總之一句話是忙上加忙。李紈、薛寶釵自然和嬸母姐妹敘著離別之情,王熙鳳則把自己的哥哥叫在了了一遍,心情是十分的激動。
王熙鳳自己自小跟自己的哥哥要好,這一別便是數年沒見,心中的話和感慨都不能用話來說。在這麼歡喜的場景,賈母身邊的賴嬤嬤,來到了賈母的身邊,低聲說:“周姨娘,那邊發動(要生了)了。”“什麼?”
賈母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看來,這小東西是等不及要見我這個老婆子了。”“那是,這麼好的日子,不出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