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今以後你就不需要去做了,更不需要父親來教我如何去做。”

“姐姐,你嫁入南陽侯府是為了君公子,你若是反父親的意思,那他……”諸葛玉欣忽然欺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諸葛玉彤,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就讓父親殺了他,你說如何?”

諸葛玉彤瞧見她眼底的了然,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慌亂,“姐姐,你就不怕父親真殺了他。”

諸葛玉欣嘴角揚起一抹嗤笑,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台邊,拿起一旁的小水勺子舀水澆花,背對著諸葛玉彤緩慢道,“如果父親還抓得到他的,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見一見他最後一麵。”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逃脫了。”良久,背後傳來諸葛玉彤的聲音,玉欣轉過身看著她恢複了一絲血色的臉,“不久,比妹妹你晚知道。”

玉欣捧著那盆長勢很好的花到臥榻這放在了小桌子上,狀若勸誡地柔聲道,“玉彤啊,在南陽侯府,我既是你的主母,又是你的姐姐,所以我說的話,你要好好記住,知道嗎?”

看不見諸葛玉欣眼底的一點暖意,諸葛玉彤一怔,點了點頭。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養好了精神才能為世子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諸葛玉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帶來的小晴直接扶了她離開。

諸葛玉彤出了諸葛玉欣的屋子走了一段便甩開了丫鬟的手往錦竹院外走去……

十月一過,京城的天就冷的很快,一轉眼院子中的樹都落了葉子,齊府內瑩繡看著壯壯精神很好地扶著欄杆自己走來走去,和嚴媽媽商量著家中一些管事家中,是否有合婚配的男子。

“這抱琴過了年就十六,瑞珠也十七了,青碧的婚事前幾****那娘親自問我求去了,說已經給她說好了,紫煙還能在身邊留兩年,可這也要及早備下。”瑩繡細數家中莊園裏看鋪子的一些人,其中適合婚配的倒是有不少,又得選其中品性好的。

“我看布坊掌櫃的小兒子不錯,沒回來齊府送東西都是那小子前來的,年紀就比瑞珠大惡一歲,是個實誠的。”嚴媽媽想了想說道。

“先把瑞珠的婚事定下來,這丫頭半路從喬府跟了我,怎麼都不能虧待了她。”瑩繡再想了幾個人,卻都不覺得滿意,抱琴的婚事是瑩繡最上心的,把那些寫著名字的帖子一推,帶著幾分懶意,瑩繡錘了錘肩膀。

壯壯見瑩繡和嚴媽媽討論著不理他,攀著扶手衝著瑩繡咿咿呀呀地叫著,瑩繡光顧著想幾個丫鬟的婚事,沒注意聽到他的喊聲。

半響,瑩繡耳中傳入一聲軟糯地聲音,“娘。”

一回頭,壯壯攀著那扶手得意地走來走去,看到瑩繡看過來,小嘴一張,又一聲娘叫了出口。

瑩繡忙從榻上下來,走到小護欄邊上蹲下了身子,拉著他的手顫聲道,“壯壯,再喊一聲。”壯壯懵懵懂懂地看著瑩繡忽然熱淚盈眶的樣子,伸著小手要去抹她的臉。

“涼。”壯壯墊著小腳想要伸手,一個沒站穩就坐在了墊子上,瑩繡將他扶了起來,他就攀著瑩繡不鬆手了,“不是涼,是娘,壯壯,喊娘。”

“娘。”瑩繡心中像是一陣激流閃過,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壯壯好不容易攀上了瑩繡的懷抱,見到自己的娘哭了,揮舞著小胖手要去摸她的臉,一麵口中發出‘呼呼’的聲音。

瑩繡的眼淚落地更凶了,那是每回壯壯不小心磕到了,瑩繡總是會捂著他磕傷的地方給他呼呼,學了幾個月,他竟然學會了。

“娘不疼,再喊一聲給娘聽,好不好。”瑩繡抓著他的小手拉了回來,壯壯見她笑了,張口就喊娘,越喊越順口。

最後瑩繡把他放在了軟墊上,他一個人攀著小圍欄,對著瑩繡不停的喊娘,每喊一次,都會笑眯了眼,然後自顧著在裏麵扶著走來走去,再衝著瑩繡喊一聲娘。

當晚齊顥銘回來,知道兒子會叫娘了,剛進門就抱著壯壯要他喊爹,壯壯伸手摸摸他沒有剃的胡子,脆脆地喊了一聲,“娘!”

“不是娘,是爹,爹爹。”齊顥銘靠近他,用下巴輕輕蹭了一下他的小手,壯壯咯咯地笑著,又喊了一聲娘。

齊顥銘哭笑不得地看著兒子,“不對,是爹,叫爹爹。”壯壯一臉疑惑地看著齊顥銘,再看看走進來的瑩繡,思考了半響,又喊了一句娘。

連著在一旁的抱琴都聽著笑了,瑩繡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快去喬媽媽那一趟,把東西拿過來。”

齊顥銘和壯壯對坐在了一塊,一個委屈,一個迷茫,瑩繡將壯壯抱了起來,指著齊顥銘道,“爹爹。”

“迪~”壯壯張口憋了一會,喊了一個字出來,齊顥銘笑了,“得,好歹這個比那個靠近多了。”

過了一會,平兒她們送來了晚飯,紫煙便走了進來通報,“小姐,喬家二少爺過來了,說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