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壯你看,是誰回來了,是卓夜叔叔回來了。”瑩繡笑著拉著壯壯地手衝著卓夜揮著,卓夜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隨即眼底染上了一抹溫和,看著壯壯被瑩繡牽著朝著自己走來,蹲下身子看著那個和齊顥銘幾分相似的縮小版小少爺。
壯壯一眼就看到了卓夜別在腰間的那柄劍,平日裏在府中卓夜身上隻會藏短劍防身,這回剛從師門回來,來不及換下,壯壯小手一指那劍,抬頭看著卓夜,並不畏懼他凜然地神情,拉著瑩繡還要往他身旁走,試圖去抓那劍。
卓夜解下劍拿在手中,壯壯伸手一摸,笑了,劍鞘冰涼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新奇,摸了一會,就要伸手去抓,卓夜幹脆托在手中讓他抓,壯壯可謂是花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把那劍動搖一分,小胸口一起一伏地好像使了多大的勁。
抓不起來,小胖手負氣一般拍了那劍鞘一下,轉身就往瑩繡小腿上攀,不再理會卓夜,瑩繡笑著把他抱起來,“還沒去見相公吧,他就在書房。”
齊顥銘訝異卓夜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不過三個月的時間,算上來去的路,卓夜在師門呆的日子就不多。
“此番匆忙還需要回去?”齊顥銘看了他遞來的信函,眉頭深鎖,那麼多年以前的毒藥,還是不完全的,所幸此毒就這麼幾份,除了丟失掉的一些,其餘的都還有去向。
“不回去了。”回師門的路上,卓夜順路查了關於當年齊顥銘中毒的那毒藥來源,蠻族醫師說的那半成品藥,一般都是作廢掉的,作廢掉的東西就很難查其流向,齊顥銘中的就是這種毒藥的半成品毒,否則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再查查這個姓薛的人。”齊顥銘將信函下那一卷名單又看了一遍,指著其中一個交給卓夜,“找到這個人,查清楚他當年和誰有過聯係。”這始終是齊顥銘心中的刺,一天不清楚他就一天難安,就算是這雙腿好了,他都要查。
半月後的一天,才是大清早,齊府就來了一位意外來客。
一個身著緊身武服,手執劍柄的姑娘出現在了齊家的大門口,開門第一句話就是,“卓夜你給我出來!”
等瑩繡到院子裏的時候,那姑娘已經拔劍指著卓夜,盛氣淩人地看著他質問道,“你說,你為什麼要逃婚!”
卓夜臉色微沉看著千裏迢迢追過來的人,“這裏不是夷洲,你把劍放下。”那女子不肯,劍端在日光下閃著銀白的光,寒森森地指著卓夜,“我知道這裏不是夷洲,但是不論是在夷洲還是這裏,你都不能逃婚!”
“我沒有逃婚。”卓夜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一旁的齊顥銘則自己拉著自己媳婦旁觀了起來,難怪卓夜回來的這麼快,竟然是直接逃婚出來的,如今未婚妻都追上門了,齊顥銘決定明哲保身。
“你沒有逃婚,那為什麼答應了父親,整個夷洲都知道我要嫁給你了,結果你卻消失了。”那女子越說越氣憤,見到旁邊這麼多人看著,又覺得委屈的很,本來凶巴巴的神情瞬間就開始掉豆子。
“你先把劍放下。”卓夜本就深沉的臉越發的難看,瑩繡拉扯了一下齊顥銘的袖子,低聲道,“還看啊你,這是卓夜的私事,我們回去。”
遣散了圍觀的丫鬟,瑩繡出言建議道,“卓夜,不如帶著這位姑娘去前廳那坐坐。”
等著瑩繡她們都走了,卓夜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無奈地看著那哭地傷心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師妹。”良久,卓夜喊了一聲,那女子抬起頭,眼淚落地更加洶湧,她從夷洲追到京城,為的就是弄清楚為什麼大師兄明明同意了父親說的,卻在婚禮前一天逃婚,可見到他的時候,卓茵卻覺得委屈。
“我不是有意要走的。”卓夜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走到她麵前遞給她,“夷洲並不適合我,我答應了師傅要好好保護好齊家二少爺的。”
卓茵從他手中奪過帕子,翻開一看,這還是自己繡著的,臉頰一紅,露出了幾分少女的情懷,“我又沒有要你留在夷洲,我知道你答應了大師伯要留在京城,所以父親答應我了,隻要在夷洲成了親,他就會讓我跟著你來京城。”
卓夜苦笑,哪有這麼簡單,夷洲島島主一共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他若是娶了她必定是要留在夷洲島的,說是嫁給他,不如說是招婿,當年就是他師傅不願意娶島主夫人,才由師叔娶了留在了夷洲島的。
卓夜師傅心中對這個師弟有愧,所以當卓茵出生的時候,就讓他和才嬰兒大的卓茵訂了親。
這麼多年過去加上兩個人年紀有些懸殊,卓夜以為卓茵已經出嫁,沒想到這次回去,已經十八歲的卓茵還沒有出嫁,卓夜這才有些慌亂。
“我不管,我也不回夷洲島了,反正父親又娶了一個母親,很快就會有弟弟妹妹,少我一個不少。”卓茵把帕子往手裏一捏,擦幹了眼淚抬頭看著卓夜,“大師兄,我要和你一起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