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父親提起過分家我們也要搬出去的事麼?”瑩繡替他脫了外套,扶著他到了床邊,“我今天聽父親這說話的意思,似乎是不願意的。”

“一開始父親是不同意,後來四叔幫著我說了幾句。”

“那大哥呢?”瑩繡窩到他懷裏就有了睡意,齊顥銘笑了笑,“他如何會不同意,我們若是還住在南陽侯府,最不安心的恐怕就是他了。”

瑩繡將要問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她其實懷疑過,齊顥銘當年落水的事情,是不是和齊顥晟有關係,孩童的嫉妒心可以演化成太多的事情,本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在別人不斷的教唆地傳言之下,起了想要毀滅的心。

齊顥銘摸了摸她的長發,“睡吧。”

大年初一清早南陽候就帶著侯夫人世子以及世子妃入宮了,下過了年的雪終於停了,院子裏依舊是皚皚一片,錦竹院中,諸葛玉彤已經是接近臨盆了,此刻她的心思卻不在即將要出生的孩子身上,而是想著昨夜南陽候宣布的事情。

南陽候在分家之時若是沒有將候位傳給齊顥晟,那麼她肚子裏的孩子,就算養在了姐姐的名下,暫時也不會有成為世子的可能性,時間拖的越久,萬一姐姐有了身孕生下了嫡子,那這孩子和世子之位更是無緣了。

“小姐,世子夫人離開前吩咐說讓小姐不必去各院子,安心在屋裏就好,免得動了胎氣。”門口一個丫鬟的稟報打斷了她的思緒,諸葛玉彤點點頭,再度躺會到了床上。

下午的時候南陽候他們就回來了,雖住一家子,各院子的交情事宜還是各自負責,過了初一,初二這日齊顥銘就帶著瑩繡回了沈家。

一年隻見到沈鶴業一麵,瑩繡已沒多大的感覺,隻是沈夫人似乎還對自己抱有期待,若不是瑾澤表哥年紀實在是比瑩惠大許多,沈夫人應當也會覺得他好。

“你妹妹的婚事,你在侯府中認識這麼多的人,幫她多看看,也可以多帶她出去走走,嫁了人連娘家都找不到北了。”沈鶴業說話的口吻頗有幾分說教在裏麵,瑩繡微皺著眉頭正要拒絕,身旁的齊顥銘首先出了聲,“嶽父,侯府之中的人娘子雖都認識,不過全已經有了婚配,三弟也已經訂了親。”

沈鶴業看著齊顥銘不溫不火地說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怎麼說都是嶽父,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委實不太給麵子。

沈夫人再想要提起的時候,就讓瑩繡直接轉了話題,孔姨娘有幸懷上了第二胎,如今正在坐月子中,比較讓沈夫人頭疼的是,這第二胎,還是個兒子。

在沈家吃過了午飯,依舊沒有留宿,下午的時候瑩繡就和齊顥銘回了南陽侯府,去過了喬家再去了定王府,轉眼就到了十五的元宵。

京城河坊那擺起了元宵燈會,每年的這個時候,恰逢雪融,不少閨中小姐會帶著隨身丫鬟出來逛逛,瑩繡從三樓的窗戶往下看去,河坊的一整條街都是燈火紅曳,每個猜燈謎的攤子上有著不少人,河坊街的街尾還搭了台在會詩,好不熱鬧。

耳旁忽然傳來幾聲快步,包廂的門被拉了開來,瑾祿站在門口看著包廂裏坐著的幾個人,喘著氣說道,“二哥,你怎麼還在這,搭台那都已經比起來了,我們書院的都快要輸了。”喬瑾祿要拉著瑾澤一塊去會詩,瑩繡笑道,“表哥已經不在書院了,瑾祿你這可是作弊哦。”

“怎麼不算,二哥之前也是我們書院的,那邊都請了今年的科考榜首了,二哥你再不過來,我們可就輸慘了。”瑾祿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瑾澤卻看向齊顥銘,“說起這科考榜首,都不會有你三表姐夫來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