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忠洲沒說的是,第二次按脈搏的時候有些奇怪,似乎這葛姨娘體內火氣甚旺,長久沉積對孩子是十分不利的,起身準備把這事和世子夫人提一下,屋外就傳來一陣哭喊聲。

“四爺,求您去看看青碧姐姐吧,剛才您走了之後青碧姐姐就不行了,祭祖的時候她被人推撞了一下,如今那腰都腫了起來,青碧姐姐站都站不住,已經痛昏過去了,四爺,抱琴求求您,幫青碧姐姐去看看好不好。”

抱琴拿著帕子使勁地抹著眼淚,豆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往下落,抱琴自顧地哭著傷心,說話的聲音整個錦竹院外都能聽見。

“不知道是誰那麼不小心,好好的下跪竟然還那麼重的推姐姐一把,還好姐姐站的穩,否則我們家小姐要出事了,四爺,求您過去看看青碧姐姐,抱琴求您了。”抱琴哭地上氣不接下去,見有婆子上來拉她,幹脆跪了下來,“四爺,抱琴求您過去看看。”

齊忠洲出來的時候,抱琴正無力地被錦竹院的婆子架著,看到齊忠洲的時候眼底染上一抹希冀,目光熠熠地看著他,諸葛玉欣見她傷心成這樣,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是汀楓院的丫鬟,吩咐那兩個婆子把她放下來。

抱琴一下跪在了地上,小石子嵌入了膝蓋裏,一陣鑽心的痛,齊忠洲簡單地和諸葛玉欣說了葛姨娘的情況,來不及提那旺火的事,帶著抱琴匆匆地朝著汀楓院趕去。

諸葛玉欣想著抱琴剛才喊的話,眉頭皺的更甚了,走進門見到諸葛玉彤要下床,嗬斥道,“你敢在這種日子做這種事,將來侯爺追究起來了,不論你懷的是男是女,我都不會幫你。”

諸葛玉彤早就因為抱琴喊的話生了氣,什麼叫有人推了青碧,那她這傷是白受了?

“姐姐,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險些沒了孩子,這是她們故意要害我的。”諸葛玉彤瞥了一旁的丫鬟一眼,楚楚可憐地看著諸葛玉欣。

“害你?她的孩子馬上就生了,害你一個姨娘做什麼,諸葛玉彤,你和父親的商量我一點都不想參與,別拿你那些肮髒的主意來弄髒了我的錦竹院,你若是想要好好生下這孩子,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呆著,今天祭祖的事情肯定要有交代,剛才那丫鬟哭的你也聽見了,你自己想想吧。”

諸葛玉欣一走,諸葛玉彤旁邊的丫鬟就跪了下來,哭著求她,“小姐,您一定要救我啊,小姐。”

諸葛玉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容進不去眼底,柔聲道,“我當然不會舍得你去受罰了,你可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呢。”

齊忠洲走在前麵,抱琴在後頭啜泣著跟上,趁他不注意,袖子裏掉出一個捏成團的小球落在了地上,散開來竟然是一團的洋蔥。

齊忠洲趕到汀楓院的時候,瑩繡身子不適躺下了,隻有齊顥銘精神奕奕地在青碧的屋子外等著他。

齊忠洲進去一看,哪有什麼腰部青腫,除了臉色差一點,脈象根本沒問題,身後傳來齊顥銘略帶痛惜的聲音,“四叔,青碧這是因為被人撞到了,又因為護主,受了重傷,沒兩個月是下不了床的,是不是?”

齊忠洲拿著筆的手一抖,無奈地開了一係列的傷藥下來,“那你就逼真一些拿些東西把腰纏一下。”

“四叔,繡兒受了驚嚇,動了些胎氣,最好是在床上靜養。”齊忠洲又聽到齊顥銘補充了一句,歎了一口氣,“我會和大嫂說的。”

齊顥銘這才露出些笑意,看著齊忠洲開出的一大堆單子,交給卓夜,“去賬房支錢,就說要配這些藥。”

祭祖結束後第二天,侯府裏就傳來了二奶奶動了胎氣,如今隻能躺著休息,侯夫人連請安都免了,而汀楓院中的一個丫鬟在祭祖的時候被人重推摔倒,腰受重傷,腫的厲害,至少要兩個月才能下床,這都是南陽侯府的四爺齊忠洲診斷的結果。

但是祭祖的事還得追究,青碧壓倒了別人,如今自己還躺著不會動呢,瑩繡便求侯夫人,若不是因為要保護自己,青碧也不會如此,至少等她傷好了再處罰,而葛姨娘身邊的一個丫鬟,幾十大板下去之後,一命嗚呼了。

十月一入天氣冷的很快,瑩繡早早地抱起了暖爐,臨近生產的日子,汀楓院裏的氣氛也顯得有些緊張。

這日平兒剛剛拿過來了晚飯,第一口才吃下去,瑩繡的肚子就開始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