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的,就算是從我這借去的如何,還能教教你院子裏丫鬟的規矩。”穆染箏是說做就做的性子,底下的丫鬟辦事也十分的快速,很快就將教養嬤嬤帶過來了,穆染箏指著那不苟言笑地嬤嬤道,“這位就是南陽侯府的二奶奶,楊嬤嬤,你去侯府住上些日子,教二奶奶一些該懂的,具體的情況我等會再和你詳說,你先去收拾收拾吧。”
那宮嬤嬤隻說了聲是,轉身就走了,瑩繡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這樣一板一眼的嬤嬤教導自己這些,還不如她偷偷去翻那冊子。
“四嫂~”瑩繡無奈地看著她,“這嬤嬤去了我那小院子,豈不是屈尊。”
“平日裏你們院子的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楊嬤嬤人很好相處的,又是從宮裏來的,你也知道宮裏規矩多,到了沈府也好讓你們院子的丫鬟收收心。”穆染箏的深意瑩繡是聽出來了,一宅若要安寧,不止要主母英明,還得底下的丫鬟婆子都是穩妥的,侯府之中耳目眾多,汀楓院怎麼都不能是讓人能隨意打探消息的地方。
“那繡兒就謝過四嫂了。”瑩繡不再拒絕,倆人又聊了會其它,等著齊顥銘他們在書房裏談完了事情,用過了晚飯回了南陽侯府。
馬車之上,齊顥銘聽了瑩繡所說,“那就讓這楊嬤嬤教教規矩也好,四嫂還說了什麼?”
瑩繡搖頭,十分鎮定地回答,“沒有了,四嫂就是讓楊嬤嬤過來教規矩的,教好了就回去了。”齊顥銘麵帶笑意地看著她,最終點點頭,“墨兒纏著要去侯府玩,三歲他就已經啟蒙了,明年四哥打算把他送進宮去讀書。”
“這麼早,明年也不過六歲啊。”瑩繡想起那小小的身影,但是他身上所肩負的卻是和一般人家都不同的責任,“那四哥同意了沒?”
“四哥答應他進宮之前讓他來這小住幾日。”一個孩子就是寂寞的,定王府下人對他又恭敬,怪不得他們一去他就這麼開心。
“那好啊,若是要來讓四嫂提前說一聲,也好為他準備一下。”
楊嬤嬤的到來卻是整個汀楓院的悲劇,瑩繡剛剛從侯夫人那裏請安過來,走進院子就看到一群的丫鬟站在院子中,正在接受楊嬤嬤的訓練,本就板著臉的人,手上拿著小竹條更是嚇人,平日裏最沒正經的抱琴都乖乖地站在那裏,見到瑩繡回來,還投來一抹可憐的眼神,卻不料被楊嬤嬤發現,手心裏又是啪的一下。
可到了下午,受罪地卻成了瑩繡,楊嬤嬤此刻不苟言笑地指著那冊子上的姿勢,告訴瑩繡,“二奶奶,這個姿勢,你和二少爺如今尚可。”瑩繡低頭瞥了一眼,被楊嬤嬤指導了幾日,她竟然也練就了看著這冊子不再臉紅。
那是女上男下的姿勢,底下寫著西施浣紗四個字,一個身上披著薄紗,身影若現地女子坐在平躺的男子身上,楊嬤嬤一板一眼地說道,“二奶奶,此等姿勢需要您主力,您可以扶著二少爺的胸膛……”
瑩繡腦海中盡是楊嬤嬤說的詞語,很多還有些生澀難懂,到了晚上就寢之時,瑩繡便打起了退堂鼓,窩在齊顥銘懷裏,隻要他不有所動作,她就絕對不動,努力將白天楊媽媽說的給忘幹淨。
“在想什麼呢?”忽然鼻子處一陣憋氣,齊顥銘捏了捏她,好笑地看著她紅著臉,一臉的糾結。
“沒什麼,快睡吧,明天不是說你外祖家的人要來麼。”瑩繡埋頭在他懷裏,悶悶地說道,齊顥銘怕她憋壞了,拉起她將被子壓低一些露出她的腦袋,看她已經眯著眼裝睡了,也就不再多言。
第二天鍾家的人就來了侯府,木婷蘭求了好久老祖宗才答應讓她過來,身後是一刻都不離身的鍾從文,她倒是要看看,表哥為了什麼樣的女子不願意娶自己。
一走進汀楓院發現這院子變動好大,鍾從文好不容易趕上來了,拉著她讓她慢一些,“如今這院子裏不止住的是表哥了,你能不能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鍾從文,你從一開始就不幫我,你還是不是我表哥!”木婷蘭一跺腳,往齊顥銘過去的主屋走去,鍾從文又急忙跟了上前。
停在房間門口正欲進去,木婷蘭就聽到裏頭傳來的一陣笑聲,走進去一看,齊顥銘正坐在榻上和一個女子對著下棋,那女子梳著挽髻,身上穿著一件淺粉的羅裙,此刻手中正拿著一顆棋子,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從何落下。
齊顥銘指著自己棋盤前的一個位置提示,隻見女子輕輕哼了一聲,反其道而行將棋子放在了另一處,抬起頭才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齊顥銘還想說瑩繡的棋子落錯了,見到她看著門外,一回頭,木婷蘭正氣急敗壞地站在那,握緊著拳頭,目光不善地看著瑩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