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死也要死的明白。”沈夫人氣地胸口起伏的厲害,什麼時候這丫頭的脾氣變的如此的倔強,硬是不肯低頭認錯。

“母親保重身子,繡兒隻是就事論事,既然那婆子有此言論必定有什麼誤會,還請母親叫了那幾個婆子前來問話,若真有此事,繡兒無話可說!”門外守著的青碧早就聽到裏麵的動靜,心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瑩繡跪在地上半點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和沈夫人僵持在那裏。

李氏看著這氣氛越來越難以收拾,出言勸道,“繡兒啊,你就認個錯,咱們都知道是你表哥送過來的。”

瑩繡看著李氏說道,“大伯母,繡兒若是認錯就是承認了繡兒與人私相授受之事,繡兒擔不起。”

“這。”李氏看的兩頭急,好好的說著瑩韻嫁衣的事,沈夫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出,連她都覺得晦氣的很。

“夠了,來人,帶大小姐回芸書院去好好思過反省。”沈夫人忽然一拍桌子,門口走進來兩個媽媽,將瑩繡扶了起來,瑩繡輕輕推開了她們的手站了起來,“還請母親查明清楚,還繡兒一個清白,繡兒告退。”

瑩繡撐著腳麻走出了屋子,青碧急忙扶住了她,“小姐,您沒事吧。”

她們身後跟著的是奉命送她回去的兩個媽媽,瑩繡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沒事,回去再說。”

屋內的李氏一看瑩繡走了,攬起那些冊子就向沈夫人說道,“弟妹啊,我明天再過來找你商量,這會韻兒也該起來了,我就先過去了。”

沈夫人點了點頭,李氏匆匆地出了這屋子,頭也不回地往女兒房間走去,廳堂裏隻剩下了沈夫人一個人,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沈夫人橫手一掃,那桌子上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瓷。

看門的婆子不需要瑩繡提出她早已經叫來問過了,都說不知道送禮之人是誰,她真的是小瞧她了,蔣家的事沒成,給沈鶴業都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既然她不急著這婚事,那她這做主母的,何必替她著這個急,最好是拖個再幾年,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看喬家還有什麼理由再插手!

寂靜的廳堂裏,沈夫人那姣好的容顏逐漸猙獰了起來……

瑩繡在青碧的攙扶下回了芸書院,瑩繡看著身後跟著的兩個媽媽,柔聲道,“兩位媽媽是否需要留在這裏看著繡兒思過呢。”

兩位媽媽對視一眼,齊齊告了別回去了,院子裏的紫煙看到了,放下手中的東西趕緊過來和青碧一塊將她扶進了屋子裏,坐上那臥榻,瑩繡倒抽了一口氣,屈膝都覺得疼。

青碧小心地將她的褲腿卷了上去,膝蓋上是觸目的淤青,周邊紅腫,還磕破了皮泛著血絲,初夏衣服本就穿的少,瑩繡這麼一跪,沒有傷到筋骨已屬萬幸。

“小姐您忍著些,我去找藥,紫煙你快去燒些熱水過來。”青碧看著那膝蓋的傷口,心疼地隻掉眼淚,瑩繡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也不是那麼疼的。”

“還說呢,小姐你怎麼就這麼狠跪下去了。”青碧輕輕呼了兩下,起身去找藥,瑩繡的眼神瞬間黯然了下來,她若不這麼狠,怎麼演這出戲。

紫煙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拿著幹淨地紗布在水裏蘸了蘸,擰幹了之後手指纏著一部分掖著她青腫的部分,“小姐您忍著些,等會上了藥就好了。”

白皙的腿上膝蓋處那一片紅腫極為的明顯,瑩繡跪的大力,那的皮已經蹭破了好些,紫煙擦的再小心瑩繡還是覺得疼,感覺到自家小姐微縮的動作,紫煙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轉身將紗布洗了一下擰幹,嘟囔道,“小姐您疼的話別忍著,這兒隻有咱們,不怕。”

簡單的話卻讓瑩繡覺得十分窩心,是了,這裏是芸書院,是她的院子,她不用再怕什麼,“也不是很疼,沒事。”

“騙人,都傷成這樣了。”紫煙將兩邊的膝蓋都擦了幹淨,青碧拿著傷藥走了進來。

“嘶……”瑩繡猛的揪緊了身下的墊子,那藥的灼燙感透過傷口狠狠地滲入了進去,好疼。

“喬媽媽說了,這開始敷的時候是疼,過一會就沒事了。”青碧拿著紗布在她膝蓋上纏繞了起來,將褲子整理好,瑩繡硬是這樣憋出了一頭的冷汗,“你告訴喬媽媽我受傷了?”

“我和喬媽媽說有丫鬟磕傷了膝蓋。”青碧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汗,“小姐,您為何要向夫人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