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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警民,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生活在孤兒院。院長對我很好,經常給我講父母的故事,父母是HH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兩名刑警,父親是刑偵,母親是技偵。兩個人都是在一次執行化妝偵查任務的時候犧牲的。我的名字是當時父母所在警隊的隊長給取的,因為父母犧牲的時候還沒有給我取名。隊長和孤兒院的院長是老戰友,所以在孤兒院的日子我很快樂也很幸福,所有人都對我很照顧。
雖然是孤兒,但是怎麼說也是英雄的子女。那種優越感在我心中是很多健全家庭也給不了的。就這樣,我和其他孩子一樣,走過了小學、初中、高中。到了大學,我順理成章的報考了警校並且被警校錄取,在警校,我主修的專業是刑偵,一直以來,做一個像父親一樣的英雄是我的夢想,做警察在我懂事起就已經成為了我的目標。
大學畢業,我以最優異的成績參加了招聘考試,並且如願以償的進入了HH市公安局刑警隊,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作為英雄的兒子,我幹勁十足,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和同事的認可。然而,好景不長,做警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答,往往為了一個案子連續加班,現場勘察、摸排、盯梢。運氣好了可以挖出整個犯罪團夥,運氣不好很有可能全無收獲,甚至幾個月下來搜集的情報完全沒有任何價值。有時候真的覺得破案要比犯案難,罪犯需要做的就是達到自己的目的,保全自身安全,不被警方發現,隻要做到現場沒留下有力證據,案發後銷聲匿跡不再作案,那麼就可以在某種意義上做到逍遙法外。然而作為刑警,想當英雄,不光要了解犯罪事實,犯罪證據,還要試著揣測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動,以人找案,以案找人,以案找案。
對於我而言,破案不是靠的技術和經驗,而是靠猜測和運氣。當今社會隨著文化水平的不斷提高,罪犯的犯罪也越來越高端,甚至很多時候依靠技偵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也就是說,如果犯罪分子是初犯,經過周密計劃,並且案發之後收手,不連續作案,那麼偵破的幾率幾乎為零。慢慢的,我開始對自己的工作失去熱情,感覺做刑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我們有很多迷茫、很多困惑,很多時候麵對受害者家屬的哭鬧與指責顯得那麼束手無策。
我回到了孤兒院,當時的院長已經去世了,通過他的家屬,我找到了當年父母所在支隊的支隊長家。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隊長見到我很高興,問著我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講給他,從大學畢業到進入警隊,從第一次破案到受表彰,從很多的第一次開始。老隊長就這樣看著我,眼圈發紅,慈祥的對我微笑著,我把自己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足足說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老隊長終於跟我說出了埋藏在心裏二十多年的秘密。
“警民”。老隊長還沒說話,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滑下,“其實,你一直在問我,你父母執行的到底是什麼任務,為什麼你的母親作為技偵人員也要參加化妝偵查”。老隊長的這句話深深的打在我的心坎裏,大學的時候我們也有接觸過技偵,技偵的工作主要是提供技術支持,比如現場采集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和DNA等,最多也就是負責抓捕現場的信號攔截與屏蔽。為什麼會和父親一起參加化妝偵查呢?我看著老隊長,用紙巾幫他擦掉眼角的淚水。老隊長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地說道“警民,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是希望你以警為職、以民為本。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我對你一直有所隱瞞,你現在長大了,也成了一名合格的警察。我老了,這個秘密我不能帶到棺材裏,所以我要告訴你”。
老隊長的這段話對於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我開始後悔來找他,開始後悔追問真相,開始後悔當警察,甚至後悔活到現在。原來,我的父母並不是什麼英雄,更不是警察,而是外地來本市的販毒人員。當時父母因為販毒被公安機關逮捕,抓他們的就是坐在我麵前的老隊長。由於父母兩個人不是主犯,罪行不會很重,如果有立功表現還會在量刑方麵酌情輕判,於是他們主動要求協助警方釣出幕後的“大魚”。由於當時我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這次任務的危險性是未知的,警方希望由我的父親單獨執行任務,但是由於對方太過狡猾,如果這樣做很可能會被察覺,最後還是決定讓夫妻二人一同前往。兩個人直接聯係了幕後的毒販首腦,然而這樣做並不符合販毒網絡原定的聯絡程序,毒梟還是看出了破綻,他們殺害了我的父親,劫持懷有身孕的母親逃跑。經過警方的圍追堵截,最後終於逮捕了幕後的大毒梟,但是由於驚嚇與逃跑途中的奔波導致早產,醫生救下了腹中的孩子卻沒能保住大人,而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