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首都。

五環外。

一幢看似平平的四合院內。

主房。

雍惠南坐在布置得典雅舒適的小屋內,看著麵前的一個小女孩,仔細地把剛剛發出幾片新葉的碗蓮種子移到鋪好了塘泥的大缸裏去。

小女孩移完了種子,笑眯眯地舉著要雍惠南誇自己,雍惠南也含笑抱起她,好好地親了兩口。

正在兩個人笑嘻嘻地說著話的時候,突然進來的四個人,打斷了他的話。

看看麵前安靜地立在自己麵前,看著自己的幾個弟弟,他扶了扶眼鏡,放下小女孩,笑吟吟地吩咐她自己去玩。

看著她跑出去的時候,在笑得最可愛的秦諾麵前停下,含著些羞羞的心意,把自己手裏抱著的養苗玻璃瓶給了他的樣子,雍惠南不由得樂了起來。

但這樣的歡樂也隻是一會兒而已。

很快地,雍惠南嚴肅起來,看著他們四個立在門口,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

“坐下來說。家裏的規矩,都忘了嗎?”

“家規?”

立在最靠邊的莫迪凱冷冷哼了一聲:

“家都是假的,哪來真的規矩呢?大哥?”

雍惠南看看他,再看看表情平靜的洛寧,和笑眯眯地衝著自己點頭的秦諾,好一會兒突然對著秦諾說:

“你破壞了約定。”

“我沒有。”

“我們約定好的,你不能透露任何有關於這件事的內情。”

“是呀,可我們約好的前提是……”

秦諾笑眯眯地說完了半句,突然斂了笑容,冷冷地說:

“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好簫簫,不讓她覺醒。”

雍惠南閉了口中。

莫迪凱和杜維宇看看彼此,都不由得吃驚地直起身子:

無論是秦諾說的話,還是雍惠南的態度,都讓他們不得不吃驚……他們從來沒見過雍惠南有啞口無言的時候,也更不知道,原來鳳簫竟然也是其中重要的人!

莫迪凱失聲問秦諾:

“簫簫也……”

秦諾轉頭,看著他,恢複了淘氣的笑容:

“咦?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催眠她去墨西哥黃泉大道的那一次……她不都把我的身分跟自己的身份都透出來了嗎?”

莫迪凱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說不出。

最後還是雍惠南替自己的弟弟解了圍:

“你根本沒有想過要讓她知道真相不是嗎?否則為什麼選擇的催眠境不是西安,而是墨西哥?”

秦諾冷冷一笑:

“不是因為你說過,要我保守洛寧哥的秘密嗎?”

這一來一往之間,終於提到了洛寧的名字,這也把洛寧從茫然中喚醒,轉頭看著他們:

“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們不想告訴我嗎?”

難得地,這一次秦諾沒有再跟雍惠南起爭執,兩個人互視一眼,同時長籲口氣,秦諾看著天花板,雍惠南揉揉眉:

“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

十幾分鍾之後。

除去朱昊,特研組的兄弟們,再一次聚齊了。

而且這一次聚齊的地方很特殊——

是一間寒意浸人的低溫冷凍室。在室中央的低溫箱內,靜靜地躺在不停地往外冒著的白色寒氣裏沉睡著的,正是鳳簫。

洛寧看到這樣的情形,輕輕地倒吸了口氣,正要走上去碰觸她,卻被秦諾搶先一步。

秦諾走到低溫箱內,麵色嚴肅而溫柔地看了看箱中沉睡著一般的鳳簫,輕吸口氣,伸手輕輕推開了低溫箱的蓋子。接著,他俯下身,伸手去眷戀地輕觸著她的麵頰,好一會兒才放下,垂目,接著,伸手閃電地從腰閃拔出那柄古拙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