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幹燥的盆地,漸漸出現了氤氳,霧氣漸漸靠攏,把盆地完全籠罩起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那些霧氣會突然出現,他們現在隻關心岑漁的安危,紛紛衝到盆地,繞在岑漁的周圍。
岑漁此刻已經昏迷過去,身上的寒霜漸漸化作了水滴,水滴沿著身體流淌而下,讓黝黑的身體恢複了本來的色澤。
岑漁就像洗了一個澡一樣。
隻是沐浴在寒霜中,看著岑漁的皮膚更加平滑堅韌,便有四個字落在了大家的心裏,浴霜而生。
寒霜褪去之後,大家也驚訝的發現,岑漁的肌膚不僅完好如初,就連一些大的傷口也消逝一空,之前的戰鬥就像一場夢一樣,岑漁隻不過睡了一覺而已。
隻是不遠處炎蟒的身軀猶在,這才讓大家不得不信,剛才的確是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都說鳳凰涅槃重生是浴火,那岑漁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山間的霧氣更濃,盆地被封閉了視線,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過來,這裏都是一片氤氳,朦朧不已。
盆地中的溫度也在下降,從之前的火熱難當到現在隱隱出現寒冷的感覺,究其源頭應該是岑漁體表的寒霜導致,那些寒霜不僅加劇了溫度的回落,更引來了無數的霧氣。
大家就這麼守著岑漁,直到夜幕來臨之際,岑漁的眼睛才微微動了一下,看來即將醒來。
眨動了幾下眼瞼之後,岑漁卻沒有醒過來。
準確的說是身體沒有醒過來,因為他的心神已經醒來,被一抹震撼的景色驚呆了。
身體中的三山五嶽,盡是雪白一片,空中還不停的落下雪白的碎屑,岑漁伸手接住,才驚訝的發現那些碎屑竟然是雪。
雪花潔白美麗,不停的從空中落下,這般景色倒也迷人,但岑漁不是為景色所迷,而是驚駭體內怎麼會出現這種變故。落下的雪花著手冰涼,就像真的雪一樣,體內下雪,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心神在體內遊走,所過之處全是漫天的飛雪,氣溫更是冰寒徹骨,就像正常世界中的寒冬臘月一般。
在東村小溪源頭,那裏有一個寒潭,寒潭水溫極低,岑漁於夏天落水洗澡,也會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可是現在的寒冷程度遠遠超過了那寒潭之冷,可是岑漁漫步在雪花的世界中,沐浴著濃烈的冰寒,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直到走遍體內的三山五嶽、五湖四海,岑漁回到了氣海的位置,在氣海中,海麵白茫茫一片,很顯然是海麵結了一層薄冰,這裏的溫度也更低。
繼而來到氣海中的靈樞中,才發現靈樞裏麵竟然凝結了一塊冰晶,冰晶透亮雪白,隱隱散發著青色的光澤。
在靈樞中,岑漁終於發現了端倪。
坐落於靈樞內的冰晶似乎在源源不斷汲取寒氣,寒氣的源頭並不在氣海中,也不在靈樞內。
岑漁沿著這條路徑開始探查,終於看清了緣由。
冰寒氣息的來源是手中握著的石碑,石碑中正源源不斷的流出絲絲氣流,那些氣流極其的冰寒,這種冰寒讓岑漁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覺,這也是為什麼岑漁一直沒有發現這股冰寒來源的原因。
隻是石碑中為什麼會流出冰寒?
那是因為石碑中藏著一把劍,白玉寒霜劍,寒氣逼人。
可為什麼身體又要主動吸收這種冰寒了,這個問題岑漁想不明白。
身體又如何能抵禦這種極端的冰寒,難道身體已經發生了變故。
那些從石碑中流出的冰寒氣流,並沒有附帶著絲毫的靈氣,也沒有其它力量的夾雜,有的隻是極為精純的冰寒。
若此刻從外界觀察,就會發現岑漁的右手呈現一股青色,而且這股青色帶著強烈的冰寒,縱然是吳華把手搭在上麵,也有些難受。
丘天的眼中露出一些迷茫,也許他在想,要不是自己實力太差,岑漁也不會為了救我而落入炎蟒的烈火包圍中,也許岑漁就不是落得這個樣子,丘天帶著有愧的心態無奈的看著岑漁,你快點醒來吧...
岑漁並不知道外界的擔憂,其實他已經可以醒來,與其說現在的岑漁在昏迷,還不如說他沉神內視,試著洞悉體內變故的因由。
雪花還在落下,冰寒的氣息還在從手臂源源不斷的流入,體內的溫度一降再降。
岑漁引動一絲靈力,試著去包圍這顆冰晶,卻發現冰晶拒絕了靈力的包裹,甚至有著比較強烈的反抗,那些靈力觸碰到冰晶的邊緣時,瞬間別彈了回去,四散在靈樞中,久久不能聚合。
心念一起,他想要移動冰晶,這才發現冰晶雖然在體內,卻不受自己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