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1 / 1)

簡介:深洞裏的吳不知是九天之中大葉黃花梨木的轉世,寄托著拯救一代族人的使命,出生時有一魄所在夢魂齋內控製著人類世界的軀體江羽扇,吳不知在含靈力的青絲長長後準備重生為現世的江羽扇。

唐半琛是南山族人普通的弟子,南山族生為青椒族而生,死為青椒族而死,否則六道之中無**回,唐半琛在同族人一起打磨紅木時幸運的刨出吳不知的轉世木,被指定為陪同者保衛亂世的轉世者完成使命,最終經曆十年的盲人生活來到民國。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

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

瞧不盡鏡裏花容瘦

展不開的眉頭挨不明的更漏

喔……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

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正文:

夢起聊園(一)

你不知道這世界究竟有多少洞,你們見到的都在山裏,然而洞可以在任何地方,,可以在房子的牆裏,可以在花壇裏,可以在管道裏,可以在地板下麵,每一次轟轟的聲響就是我們生氣的哼哼聲。

有一次,和奶奶鬧脾氣,我就一直向上頂,直到頭上麵的木板裂縫,奶奶把我拽了下來,關在管子裏五天五夜,因為那樣會被人類發現,讓一個已經被遺落的種族重現。

那時的戰火山崩地裂,嚇得我南北不分,從此的民國也亂的一塌糊塗,所謂大洞塌、各自逃,我也不例外,如果說這瓶藥水是奶奶送我最後的禮物,那麼那黑洞裏最後望見的背影理論上是不是應該令我此生難忘。

如果這一天的忙碌是為了逃,那昨天的忙碌就是為了備逃。

我們的族人開心時瞳孔是金黃色的,生氣時瞳孔是紅色的,悲傷時瞳孔是綠色的,然而平時瞳孔是藍色的,如果變黑了就是大限將到的日子。

很長時間裏我們可以不用互相說話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因為我們天生想象力豐富,可以把夢中所見、心中所想不加修飾的展現成圖畫。

以至於想要逃走,在人群裏在尋求新的避難所而不驚嚇到人類變得很困難,因為我們自身豐富的情感往往會出賣我們。

所以那一天,黑漆漆的洞裏奶奶用了各種憤怒的材料,比如管道裏滲透的黑色的醬油、流淌過的發臭的汙水、曾經一度輝煌而如今被拋棄的顏料、又或者是一個胖女人用過的卸妝油,好長時間的觀察已經困的無聊,隻記得最後一樣是奶奶經曆百年卻仍就黑漆漆的一縷秀發。

正如你所想、正如我所見,當所有世上最最糟糕的醜物混合在一起時,是多麼的美妙而動人,我拿著那瓶藥水被奶奶推出了洞穴順著從未經過的紅土地,緩緩的、再緩緩的,一次又一次接近山門。

我的雙腿無法支撐我的心髒所以在最應該炫耀自己的時候垮的一塌糊塗,有時會為它的遭遇而難過,有時也會為座椅這個新朋友而感到激動。

你知道我有多欣喜,這麼多年能有如此珍重的老友,可以不理歲月、忘記冬夏在黑洞裏常年支撐你的重量卻從不抱怨。

奶奶說座椅的兩根弦是係在天上的,以至於我的腳永遠離地麵一寸,每天都像蕩秋千、不知疲倦。如果天上下雨就要剪段它,因為下雨的時候天最容易塌。

就是這個時候,奶奶說天要下雨,所以把我推去山門把這兩根弦間斷,所以一路來推著蕩著,這是我第一次出洞,你永遠不知道洞外的紅土地有多好看,以至於我的瞳孔映著手中太陽下七彩的藥水而變得金黃生輝,山門近在眼前,奶奶衝著老胡須招招手,老胡須就是一捋胡須隻是會說話而已,掛在山門的正中央顯得高貴許多。

老胡須被風吹的鼓了起來,“嘿!你是誰?”

我鼓了鼓腮幫,一臉驕傲的抬起頭,用最金黃的眼睛和幻境塑造了畫麵,在畫裏、在夢裏,女孩在太陽映著的紅土地上、拿著木枝、用世上最醜的字歪歪扭扭、七上八下寫下: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