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想試探一下江大勇的看法,問:
“大勇,你說說看,朱良德現在這種情況,我跟他能繼續談嗎?”
“照理說,他原先不該答應你來約會。不過,我們對香港的事純屬猜測,猜錯了會冤枉他。”
“我相信,是這件事使他取消來赴約的決定。不管怎麼說,這門親我決定放棄。”
“是應該放棄。負責任地說,放棄才是明智的。他這個決定也是明智的,對兩方都好。”
“他答應來約會,也許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
“他不是要來談婚姻的,是來向我解釋的,說明不能跟我訂婚的原因。”
“嗯,可能是這樣,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他擔心傷害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決不是因為嫌棄你才這樣的。你是個好姑娘,能娶到你也心滿意足囉!”
阿芬聽了他說的恭維話,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便笑道:
“你太抬舉我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我們素昧平生,從未謀麵,今天一見,真的感覺真好。不是嗎?能真心實意地去愛一個人,難能可貴呀!這一點就讓人羨慕死了!”江大勇真誠地、毫無掩飾地說。
“謝謝你這樣說!”
“確實是這樣,你不是朝思暮想、見異思遷的人。”
朱良德曾告訴過江大勇,他妻子出車禍以後,是阿芬衝破世俗偏見,主動向他求婚,使他十分動情。對於阿芬的人品,江大勇是十分欽佩的。
交談中阿芬感到,江大勇是個忠厚老實、勇於擔當的好男人。她問:
“大勇,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我二十五歲啦,毎次回家我媽都催我趕快成親。無奈,就答應她今年找一個,春節帶回去給她看。”
“現在找到了?”
“唉,談何容易!我是哄她的!”
“不少女孩子就喜歡像你這樣當兵的。當兵的好呀,身體好,人品好,勇於擔當,靠得住。”阿芬一改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對江大勇袒露心扉
江大勇早就對阿芬有愛慕之心,但此情此景,隻能深藏不露,不敢冒失。他聽得出來,阿芬說的話是話中有話,是對自己的表白。雖然這樣,他還是不能有半點輕率。他警告自己,此時此刻更應小心翼翼,避免由於自己的某個不慎而傷害到女孩子的心。
“你真逗,我聽了很安慰!”
阿芬一本正經地說:“人家說的是真話,一點兒也沒逗你!”
“如果真有的話……”
“怎麼樣?你說呀!”
“我就拚命地追!”
“什麼?聽不清楚,再說一遍!”
“我就……我就……追,追呀!”江大勇邊說邊做著追的動作。
阿芬開懷大笑,說:
“哈,哈,哈……你嘴裏好久才蹦出這句話來,不是真的!”
“唉呀,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
太陽西斜。阿芬看看天色不早,對江大勇說:
“好了,別鬧了,我們都回吧!”
江大勇心想,阿芬今天約會沒約成,精神上肯定會受到打擊,讓她自己回家,心裏很不放心,怕她一時想不通半路上節外生枝。於是就說:
“阿芬姑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阿芬說:“我家在西街,離這裏不遠。你不必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那哪成啊!我們約你出來就要送你回去,完完整整交給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