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良辰美景,我且如此消沉

第五章

是夜陌,半邊餘輝褪盡,露出鉛華紅似火,裳霞宛如絲綢鑲嵌幾顆璀璨寶石,星辰映入別有一番風韻,擁稠起坐何人伴,隻有殘燈半暈青

用完晚餐,曳兒收拾桌上殘羹冷炙,我獨自走出房屋,霞光染紅屋簷,抬頭望著天,身影呈現斑駁,廖靜,桑懷,下午在鵝卵石小道閑逛時裙擺沾染幾腥土漬,蹲下腰拍一拍,春日裏繁花似錦,何時風兒帶來絮斐紛花誤闖冷清庭院,添加一抹秀麗,幾片花瓣停歇在我肩頭幾縷發絲裏,我且沒有留意,自顧自得忙於裙擺上的事,一雙純黑騰圖紋鎏皂靴子,出現在我眼前,我眯著眼打量著容謙,

我語氣保持謙禮道“公子,找我有事嗎”也不拐彎抹角,直入正題,對於他,我想沒有什麼話,可說吧,容謙沉落在紅霞裏,越發容光煥發,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尤其不知為何他雙眸裏,沒有平時淡淡,也許霞光滲透流露出柔情,微風拂過,掠起他一襲袍衣,探進微股,秀發飄逸起來,黃昏陪襯他鍍了一層光暈在細膩雕琢臉頰上,有些刺眼。

容謙步伐穩重走向我。什麼話也沒說,伸手熟練在我肩頭清理在發絲裏花瓣,我被他這一係列動作,不知所措。他的語氣碎碎叨叨,聽的不是很斟酌,溫和道”為何還從前一般,不知照顧自己呢“,

“公子,請你自重,我與你隻是萍水相逢,在加上我有歡喜的人,等我包袱拿到,我便離開貴府,”雙眸裏閃過一絲警惕,避開他在我肩膀上手,語氣含著怒意。

他似非似笑的望著我道“衿姑娘,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報答你的恩人嗎,你有歡喜之人,你在牢房裏時,他為何不救你了”,

聽完他怎麼妄自菲薄說孔逅,心裏頓時想起牢房情形,自然壓抑不好受,屏息反駁道“我的事,公子隻是局外人,當然說不清,他是我見過讓我一生不變誓言,非他不嫁”

這時容謙臉色和顏悅色,語氣帶一點戲弄道“呀,是嗎,你為什麼要給嫁他,看你癡心一片,就不曉得那人現在在哪裏逍遙快活了”,我咬著下嘴唇,隱隱壓製內心的爆發,微蹙眉頭道“公子,為免管的太寬了吧,我也不是你晉國之人”,

“衿姑娘,氣量不小啊,好了,不與你說笑,與你說正事“容謙認真道,他轉過身,便望著紅霞,霞幕裏呈現一彎無暇輪月,背影身姿挺拔,音如琴聲在竹林憂蕩,箏箏起伏不定道“衿姑娘的包袱現在在流將軍手裏,,看在我的薄麵將軍沒有把包袱交給父王,在加上近三個月被禁足,也不能幹預朝廷之事,姑娘可否在等三月”

“好,我在等三月”我語言輕鬆道,其實心打著主意,我要潛伏將軍府,把包袱盜取回來,自己還要找到孔逅才行,

隨後容謙走了,我轉身回房,雙手合上灰色暗沉樟木門,打著哈欠,天色逐漸演化成墨色曳兒手持燈盞,踮起腳跟,青藍火苗點上綠釉九聯陶燈台燈芯,台造型的母體似為連理樹,頂端托一圓盤,上承一支鼓翼的瑞鳥,中心柱上分三麵伸出九支形垂蔓,每蔓根部壓一個三角形鏤雕葉叢裝飾,頂端托一個盛滿盞的圓盤,屋內熠熠生輝。

“曳兒,你們晉國什麼好玩的?”,我隨意的拿起花紋琉璃果盤上的果子,捏玩著,坐在沉香雕刻浮塵鏤卷葉紋床上,梁柱兩旁如蟬翼的帷帳,帷帳遮擋曳兒忙碌身影,用試探的口氣,套出她的話,準備了解將軍府地形,以及從什麼角度,立下方案好盜取自己包袱,便從曳兒下口,因剛才容謙提到流世問,關係應該是不一般的。

“姑娘,難道想出府玩嗎,”曳兒手持油燈,用嘴輕輕的把它吹滅,火花頓時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