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事兒吧?”嬴詭離剛一進門,林蒼玉便急匆匆問道。
嬴詭離搖搖頭,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子:“若是去晚一會兒,就不好說了,還好沒事。我居然不知道,何時瓊華也來了人間。”
“我上次在青雲見過瓊華,她當日同江清越大婚。”林蒼玉含笑答道。
嬴詭離詫異的望著林蒼玉:“你還記得瓊華?”
“在警幻仙姑的攢金琉璃鏡看到過,甚至有一次做夢還夢到了她,況且當初那一魂一魄剝離的時候,我也隱約看到了一些片段。瓊華向來心術不正,她這番定是不懷好意,你要當心。”林蒼玉有些擔憂。
“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她的目的,你放心便是。”嬴詭離安慰道。
隔日正巧是休沐,林蒼玉親自下廚做了不少好菜給嬴詭離打牙祭,嬴詭離吃的眉開眼笑。此時沈管家前來稟報說是大理寺少卿紀瀾大人求見,嬴詭離不情不願的看著一桌子菜,還沒吃幾口,卻不得不去前廳見客。
紀瀾是急的頭上都快冒煙兒了,太後被幽禁後,上皇命大理寺將月華收監,作為本件密案最重要的證人,月華也受到了紀瀾給予的頂級待遇,枷鎖腳鐐一個都沒省,獨自一人關在一間監牢,甚至還有專門的兩個獄卒看守他。然而今天一大早,就有人發現,看守月華的兩個獄卒死亡,而月華不知所蹤。這下子可把杜修和紀瀾給急瘋了,大理寺監牢丟了犯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況且還是如此重要的犯人,這消息若是傳到了上皇耳朵裏,上皇還不得暴怒。所以兩人商量一番後,杜修進宮向上皇請罪,而紀瀾則是趕到忠安王府求救。
“現場有什麼線索沒?”嬴詭離聽完紀瀾的敘述,直覺的想到了瓊華。
紀瀾答道:“那兩個獄卒是被一般的迷藥迷倒的,然後被人割了脖子,別的沒什麼線索,犯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然而紀瀾的這一回答又打破了嬴詭離的猜想,以他對瓊華的了解,這般粗魯暴力的手法可不是她喜歡的手法,而她若是想要殺人,又哪裏需要迷藥。
嬴詭離抬眼望向紀瀾,低聲問道:“那紀大人想如何?”
紀瀾一怔,倒不是他想怎麼樣,他是來救助的,究竟是何人劫走了月華,怎麼才能找到失蹤的月華,又如何才能在上皇那裏減輕罪責,都是他想知道的,可是他又怎麼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臣想請王爺幫忙尋回犯人,將劫走犯人的匪徒繩之於法。”紀瀾沉默了片刻,果斷答道。
嬴詭離摸摸下巴:“尋回犯人這個紀大人就別想了,月華現在大約已經不在人世了,至於為何匪徒不在監牢裏殺死月華,大概是他們還想從月華口中得知些什麼。而能從守衛森嚴的大理寺監牢裏麵劫走犯人,也非等閑之輩,你即便是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然而紀瀾劍眉倒豎,斥道:“王爺此話何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若是知道是誰劫走犯人,必定以法束之!”
嬴詭離聞言,卻是撫掌大笑:“好!有紀大人這一句話足矣!本王若是有了線索,定會通知紀大人。”
“多謝王爺慷慨相助!”紀瀾拱手謝道。
送走了紀瀾,嬴詭離再次回到後院,林蒼玉已經吃飽了,心滿意足的去睡回籠覺了。嬴詭離不忍心打擾她,出了主院,往書房走去。
嬴詭離單手撐著頭,怔怔的望著雪白的宣紙上,暈開的一點墨汁。時間似乎是凝滯了一般,連窗外的風聲都沒有了,桌上擺的小香爐,嫋嫋上升的香煙也停止了。
“瓊華,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畏頭畏尾?”嬴詭離的聲音淡漠道。
一聲輕笑,身著一身碧色衣裙的瓊華放佛剛剛從虛空中踏出來的一般,站在嬴詭離麵前:“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我沒精神跟你應付,有事快說。”嬴詭離對待別人,向來都沒有多少耐心。
然而瓊華對待他的態度視而不見,麵上的笑容絲毫不變:“我是來給你送大禮的,你也不歡迎嗎?以前,赤瑕神君從東海龍王那裏得了一顆定魂珠,你也知道定魂珠有多麼難得,興許這便是目前唯一一顆有線索的定魂珠了。”
嬴詭離勾起唇角,諷刺笑道:“若我沒猜錯,如今那顆定魂珠是在你手上罷。說說看,如何你才肯將定魂珠給我。”
“果然是爽快人!”瓊華讚道,“我們來打個賭,若你賭贏了,定魂珠雙手奉上;若你輸了,便忘了琅朱,來當我的夫君。”
“我憑什麼相信你?”嬴詭離反問。
“你無路可選。”瓊華笑盈盈道。
嬴詭離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現世報了,前兩天他還用這句話堵過義忠小王爺,這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有人用這句話來堵他了,果然是天理報應輪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