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去哪兒了?奴家等你好久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奴家了,好狠的心……你不要奴家,難道連奴家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要了嗎?”
管浩然甫一出古董鋪子,就有一個年輕女子撲上來纏在自己身上,哭得眼淚汪汪的往自己懷裏擠,一時間弄得他不知所措,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哈哈……管兄,你這風流債今兒個可讓兄弟見著了。嘖嘖,兄弟一直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誰知……人心不古啊!”管浩然身後步出來一名年輕男子,一身紅衫似火,襯得五官別樣的耀眼。
“不……不是!”管浩然急忙將身上的女子往下扒,雖然他功夫不俗,卻不敢下重手,生怕傷到了懷裏的女子。而那女子卻纏他纏的緊緊地,雙手環著他的腰怎麼也不撒手,“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嗚嗚嗚……才不會認錯了,你這個冤家化成灰奴家都認識。”那女子仍然哭哭啼啼的伏在管浩然的肩上。
管浩然一張俊臉苦哈哈的,望著身邊那紅衫人一臉拜托的模樣:“嬴兄,幫幫忙……”
那伏在管浩然身上的女子聽到這句話時,身子僵了一瞬間,卻仍然不鬆手抱著管浩然的腰。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那紅衫人的眼睛,那紅衫人勾起唇角,唇邊顯出一抹飽含趣味的笑意。
嬴苻伸手將管浩然懷裏的女子拉進自己懷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一記,笑道:“小家夥,還說你沒認錯人,你都撲到管兄懷裏去了,置你家公子我於何地?”
那女子低泣,身子輕輕顫抖著。嬴苻雙手一抬,將那女子打橫抱起來,哈哈一笑將女子放進了隨從趕至門口的馬車裏。
管浩然一臉茫然的望著嬴苻:“嬴兄,你這是……”
“管兄,家母在幽州久候多時,兄弟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來年開春,洛陽少陽山,兄弟再來拜會管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嬴苻將頭探出馬車,抱拳道。
管浩然回一禮,笑道:“那行,嬴兄路上小心。來年開春,少陽山青竹峰恭候大駕!”
嬴苻放下馬車的簾子,隨即馬蹄輕踏疾馳而去。誰也沒注意到,街角一個年輕姑娘遙遙望著馬車行駛的方向,眼淚都快滴下來。
林蒼玉乖覺的坐在馬車車廂的角落裏,安靜的一聲不吭。嬴苻目光時不時落在林蒼玉身上打個轉,不得不說,麵前這個邋裏邋遢的女人引起了他的興趣。
馬車駛到城門口的時候,林蒼玉低著頭,眼睛不自覺的輕輕眯起來,左手將藏在袖子裏的匕首緊緊攥著。
“你在緊張什麼?”嬴苻好笑的問道。
林蒼玉抬起臉,嫵媚的勾唇一笑:“公子你在說什麼?奴家隻是擔心公子拋下奴家不管。”
駕車的隨從同守門的士兵爭執了兩句,隔著厚厚的簾子,林蒼玉聽得不甚清楚。
“少主,他們要檢查馬車。”駕車的隨從靠近簾子沉聲說道。
嬴苻自然而然的將手搭在林蒼玉肩上,狹長的眼眸裏寒光一閃,繼而大大咧咧道:“檢查便檢查罷。”
嬴苻話音剛落,簾子便被從外麵掀開了,兩名守城士兵背著光,隻能瞧見嬴苻伏身在一名女子身上,隨即一麵令牌便出現在他們眼前,那麵令牌刻了一隻威風凜凜的虎頭,虎頭下麵是一個大大的令字,令字左麵上書神勇,右麵上書定遠!定遠侯府的虎頭令,舉國聞名!
“參見將軍!”那士兵急忙行禮。
幽州定遠侯府,北禦外敵,其名下十萬大軍號稱神勇軍,以虎頭令為尊。從軍之人,皆以神勇軍為榮!
至此,馬車順利出城。林蒼玉心底舒了口氣,暗道自己賭對了。
“你叫什麼名字?”嬴苻突然開口問道。
林蒼玉低聲道:“琮瑢。”林蒼玉自聽到那姓管的男子稱他嬴兄,心底就已經有所懷疑,嬴氏之姓本就稀少,出了名的則更少。據林蒼玉所知,唯有定遠侯府最為出名。剛剛她被嬴苻壓在懷裏,並沒有看到那麵令牌,不過心底卻已經有了計較。她原本想著,同麵前之人坦白,說服對方送自己回京都。然而後來又一想,此番遇劫,甚是蹊蹺,若是就這樣回去,定然毫無收獲,倒不如隨著此人,見機行事,如此自己藏在身上的東西,便也多一份保障。便是因此,林蒼玉才假借琮瑢之名,琮瑢平日隻呆在林府內院,並無外人知曉。
“好名字!”嬴苻讚了一句,“你之前演的倒是逼真,若非我深知管兄為人,都要被你糊弄過去了。說說你的意圖,若是有一處讓我不滿意,我便送你回洛陽城。”嬴苻嘿嘿笑著威脅道。
“他們想要搶我的寶貝,我不給,他們便追殺我,就這樣。”林蒼玉攤攤手。
嬴苻湊過去,問道:“什麼寶貝,讓他們堵你堵的這麼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