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後記(2 / 3)

她開始學畫,並非藝術追求,亦非興致,完全是一種偶然。

她說:“我晚上未能入眠時,就畫畫。”

慢慢地,她體會到了個中的奧秘、情趣,繼而達到一種境界:繪畫能使人忘掉煩惱!

繪畫能讓人遠離焦慮!

繪畫同“晨課”一樣能使人神怡神往!

繪畫能修身養性。

蔣夫人工筆國畫,當然是從師的。據說,蔣夫人心中屬意的老師是溥佘。可是,當這位先朝遺老溥老先生聽說蔣夫人要找他做老師學國畫時,就發出了話:“我們大清帝國就是被你們華夏民.國推翻的,我豈能教蔣夫人。”

當然,這隻是一種坊間趣談,不足為信。但是,蔣夫人後來確實未從師這位溥大師。

據有關資料,蔣夫人花甲之年學國畫,她周圍的人特地請了黃君璧、鄭曼青先生。黃、鄭二位可是當時台島的國畫大師。

這時的蔣夫人,一樣具有年輕時的好勝心理,要幹的事,全力以赴。據說她為了學畫畫,可以茶飯不思。

剛開始的幾個月,蔣夫人每到下午就一個人鑽進自己的書房,埋頭學畫。因為還在學習階段,畫室的地麵到處是揉作一團的廢畫紙。

一天,正當蔣夫人又一個人悶頭畫畫的時候,蔣光頭一聲不響地來到她的書房,站在蔣夫人背後靜靜地觀看她畫畫。大概是蔣光頭看見地上到處是廢棄的畫紙,也可能是為了寬慰初學的夫人,就在她的背後發出了輕聲一笑。

聽見蔣光頭的笑聲,蔣夫人回過頭來,一臉的凝重,隻是瞅了一眼,然後說:“笑什麼?沒看過畫畫?”

蔣光頭感覺夫人有些不悅,自知無趣,便走出了蔣夫人的書房。

蔣夫人學畫、繪畫,工筆20年。據一位官邸侍從回憶稱:“夫人藝術造詣甚深,勤於繪畫。邸內裝飾之國畫,多出自夫人手筆,並精印成冊,分贈中外友人共賞。”

學畫養性,觀畫怡情。藝術觀賞可反映出一個人文化修養水平的高低。蔣夫人不但畫畫,也經常外出看畫。

由北京故宮博物院運到台灣的寶物,當時全部暫存在台中霧峰,其中包括不少古畫。為此,蔣夫人不惜三天兩頭往台中跑。工作人員當然知道她的來意,總是不厭其煩地將庫中古畫搬出來,供蔣夫人觀賞。

蔣夫人欣賞字畫,後來幾乎到了如癡如迷的程度。

1973年,台北圓山飯店落成。蔣夫人特別交待圓山的管理層,要在圓山飯店內複製一幅宋代的“清明上河圖”,掛在飯店一樓咖啡廳牆上。就在這幅複製的清明上河圖完成的時候,蔣夫人還親自到圓山視察。她看到這幅複製的圖,覺得十分滿意。當時,她突發奇想,告訴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我覺得‘清明上河圖’裏麵,最精彩的就是左邊的禦花園部分,我們何不在台北設計一個公園,完全仿造‘清明上河圖’裏禦花園的樣子試試看。”

至於蔣夫人仿造公園的最後結局如何,這不是本書所要交待的。但蔣夫人賞畫賞出文化、賞出生活品味,不說是獨一無二的,也應該說是別出心裁的。

蔣夫人美術生活意境,使她出自古人,又超出古人。

早年,父親宋嘉樹海外回歸祖國後,最初做的就是傳教工作,母親倪桂珍也是一個聖公會的忠實教徒。父母的結合,用華夏的話說,是“天作之合”,而用基督教的話語,則是“上帝的意誌使他們成為夫妻”。

在這個亦美亦中的家庭裏,如果說父親“民有、民享、民治”的林肯思想影響了這個家庭,影響了他們的子女的話,那麼母親嚴厲剛強,決不優柔的品質,更對他們的子女影響深遠。

在這個家庭裏,幾乎所有的孩子在他們還在繈褓中時,就被母親領著做祈禱。因為在母親看來,沒有什麼比對全能全知的上帝的虔誠更重要的了,不自覺自願地接受上帝的指引,就不可能成為有作為的人。

不過,幼時的美齡對祈禱十分厭倦,她常常以口渴為借口,偷偷地溜到外邊去玩,這樣便常常惹得她母親生氣。強迫之下,美齡隻得和兄弟姊妹一樣到教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