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給我發回來的都是夜景?”唐硯霆快進看完幾個小時的錄像。“早知道讓它在本地待著多好。”
世上沒有“如果”和“早知道”,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無情。
沒有玩具的唐不得不把精力投入到日常生活。
城牆外,喪屍們像工蟻般朝西南方向前進,它們阻塞交通,占領高樓,橫行這人間境地。天知道它們擁有智力會怎樣,或許連高牆裏的人都不能幸免。天氣逐漸轉涼,萬物枯黃,與世間的一切死寂相呼應。
機器人們把最後一批蔬果送入冷凍室,然後進入它們的倉庫冬眠。接下來他們一家人要麵對的不是饑寒交迫,而是無聊至極。
唐硯霆時常攀上城牆查看外麵情況,但是不放一槍一彈,隻是默默推測它們行動的原因和目的地。
城外有一個“不和諧”的“屍體”,正反方向運動。那人穿著厚棉衣,戴著帽子,背著旅行包前進。從背影看,應該是個男的。
“I’monnorth.There’snothing.”找到一間沒人的房子,裏麵還算幹淨,他進去鎖好門,有氣無力地對錄音筆說了最後兩句話就睡著了。
北方的朝陽來的特別晚,他起床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他從背包裏拿出壓縮餅幹細嚼慢咽並警惕地觀察窗外的情況。”I’mGerry,it’sluckyday,I’dagoodnightonbed.I’mkeepingmovingtofindthewayhome.Seeyoutonight.”他向後拉下帽子,完全露出自己的臉。一個長發白人女人,三十歲上下,在西方人眼中算是個美女。長途跋涉,她的麵容盡顯憔悴。
她走路從不抬頭看迎麵走來的人的樣子,這樣可以讓自己保持冷靜。女人沿著馬路走,直至中午到達八十九中學破損的牆外。實在太累了,她需要找個地方歇一歇。雖然校內花園有十幾具喪屍,但她如入無人之境,大大方方走進校園,然後習慣性的左轉,進入花園,那裏的景物讓她眼前一亮:二十幾株成熟的玉米耷拉著腦袋立在花園裏,她確定和最近的喪屍保持安全距離,走上前掰下六七穗,然後輕聲快步跑到最近的教學樓。她激動地抱著玉米在一間開著門的教室門口倚著牆坐在地上。已經好久沒吃壓縮餅幹以外的東西,這些玉米足夠給她補充兩三天體力,關鍵是沒有打火機和火柴,怎麼才能生火弄熟。正當她苦惱的時候,她摸到牆根有很多泥土散在地上,順著手指看,發現教室裏鋪滿厚厚一層土壤,上麵生長一大片不認識的植物。好奇心驅使她找了一株葉片最大的,用力拔起,二三十顆沾滿泥土的帶殼花生出現在眼前,這讓女人再度欣喜若狂。
“ThanksGod!”她自言自語。她盡可能多的把新鮮的食物裝進背包和衣兜,“掃蕩”完畢,她不做聲響的穿過屍群,悄悄地離開學校。
她熟練地進入一間小飯館並潛入廚房,用過期的調料烹調新鮮的食物。細細品味這得來不易的美味,她逐漸沉浸在久違的輕鬆自在中,忽視了這個世界麵臨的危機。一具恐懼正向她靠近······
Gerry背對著門口絲毫不知道背後有一個皮開肉綻的活屍站在她身後,每一次當她用勺子碰觸到盤子時發出的聲響,都是指引它過來的信號······
她用過餐後隨意的把勺子丟在餐盤上,一臉滿足的向後仰靠,待她睜眼時,一張恐懼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正半張嘴貼過來,隨時咬到自己!
“啊······”她意識到不能叫出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趕忙起身找空位後退。”Please,no,don’ttouchme...”她退到灶台便無路可退。
麵對窮追不舍的獵食者,她隻得就近抄起一把中原國特有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握著刀,在它邁出最後一步時,她從斜上方砍下去,削平它半個腦袋······
“Ouch!”她對著屍體狠狠踢了一腳。此地不宜久留,她迅速整理行李,繼續北上。
連續兩天沒有得到霸王傳回的衛星視頻,唐硯霆估計它已經罹難,百無聊賴,這兩天他每天都是觀望,他希望能看到一絲希望,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好。他架好L115A3,並利用其準鏡搜索一英裏內目標。
“唐先生,紅外探測器顯示南牆正門兩點鍾方向有人形反應物。”雷達室值班女仆報告說。
“距離。”
“大概二點四公裏。”
“距離太遠,不一定能找到。”他仔細觀察遠處目標,右手食指放在扳機後麵,以防一時興奮誤傷人命。他在牆上堅持站了整整一小時,沒看到活人,但是看到一群寵物狗正在撕咬一具活屍,幾分鍾就把活屍的兩條腿吃得一幹二淨。
“靠!這群狗變異了!”他叫來尼科洛娃和貝拉等前任殺手和特工帶來軍用望遠鏡觀察遠處血腥景象。“它們吃髒肉,而且見一個吃一個。”
“它們往我們這來了!”貝拉叫道。
這群寵物狗約有二十條,全身泥血,身上還能看到主人為它們做的裝飾物,原本可愛喜人的狗狗,現在就像牛頭馬麵,讓城上五人膽寒。喪屍狗在城外二十米處停下來,它們向上仰頭利用靈敏的嗅覺尋找下一頓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