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勉地笑了笑,“清文,你以前是張懷正的同事,現在又與我一個部門,我們大家都是有緣份的,我把自己與張懷正間的故事告訴你吧。”
他見清文點頭,便點燃了一支煙,幽幽地說:我與綠衣——就是剛才演唱的秦老師,是藝術學院的同學,我們第一天到學校報到,就一見鍾情相愛了,大學四年,我們談了四年戀愛。畢業後,她留校做老師,我分配到了地誌辦,工作不到一年就準備結婚。在學校時,她有一個表演係的小姐妹,是她的常州老鄉,名字裏有個“娥”字,我們都戲稱她為“嫦娥”,她倆關係特別要好,當然與我也熟悉,校內校外,我們三人經常一起活動。不知從什麼時間開始,我與嫦娥間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談不上喜歡但很曖昧,甚至有時背著綠衣單獨約會,但我是深愛綠衣的,從來沒有背叛她的想法。
嫦娥畢業後也分配在市裏一家單位,我們依舊來往頻繁。籌備婚禮那幾天,她更是放下自己的事情,全身心地幫助我們。結婚前一天,我們布置新房時,因缺少一些裝飾品,綠衣主動出去買了,我與嫦娥單獨呆在新房。她忽然對我說,“子謙,你知道嗎?這幾年來我一直喜歡著你,但我與綠衣這樣要好,我不能把你從她手裏搶走,但看著你倆恩愛,你不知道我有多矛盾、有多難過!明天,她將正式成為你的新娘,我也會逐漸淡出你們的視野,今天,你能讓我擁有一次嗎?”她說著,緊緊地抱住了我,我也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她情緒激動,便開始脫我的衣服,我也昏了頭積極配合著她。正當我們如膠似漆糾纏在一起時,綠衣回來了,她看到這一幕就像發瘋一樣對著我們亂打一通,打累了,才痛哭著衝下樓去。
出了這樣的事,婚禮肯定無法舉行了。無論我怎麼道歉與懺悔,她都無動於衷,並且很快就經人介紹與張懷正戀愛了。後來,他們結婚成了家。我本該默默地離開,但我實在喜歡綠衣,也希望向她表白我的懺悔,我經常帶著吉它,在她上、下班的路上等她,看到她,就唱些我們在校園裏曾經共同喜歡的歌曲,但無論如何,她對我都是置之不理。按我起初的想法,固然由於割舍不了那份情感,但更想表達對她的愛並沒有改變。後來,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就變成了我的信念,我發下了除了她終身不娶的誓言,經常到藝術學院與他們的小區附近轉悠,隻為多看她一眼。
久而久之,張懷正對我很有看法,數次警告無果後,有一次又在小區門口碰到我,當場摔壞了我的吉它,並將我打了一頓,我在醫院躺了幾天,剛出院就又跑到他們小區門口,坐等他們夫妻回來,當時我就有一個想法,死也要死在綠衣麵前,就算得不到她的喜歡,也要得到她的憎恨。沒想到當綠衣回來看到我後,她忽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對著她自己的胸口,說:“孟子謙,你如此糾纏,讓我生不如死,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說著,持刀就刺向自己胸口,我嚇壞了,急忙衝過去奪她的刀,搶奪中她的刀失了準頭,她的一隻肩膀還是被刀子刺傷了,當時鮮血直流。我要送她到醫院,她卻歇斯底裏地說:“孟子謙,你再不滾,我還是要死在你麵前。”說著,就把頭往院牆上撞,嚇得我趕緊拉住她,這時,周圍已經聚了不少居民,大家都勸我離開,我也灰頭土臉,匆匆地將她交給周圍人照顧,自己趕緊離開。
這次以後,我也算徹底死了心。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沒有再與她聯係。直到去年,才從同學那兒得知她已與張懷正離婚。她的離婚點燃了我的希望,我很快就從同學那兒了解到她的實際情況,故意在她下班途中造成與她偶遇的局麵。二十多年過去了,她已不再向以前那樣對我排斥,但還耿耿於當年我對她的傷害,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創造著各種機會與她接觸,但總是找不到當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