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在當地,氣得不可開交。方晨星走過來問道:“什麼事?”
“被狠狠威脅了一番,簡直莫名其妙!”
“威脅——為什麼?”
“說我跟蹤他,所以才會在這種地方遇上,你說可不可笑?”
“還說對你沒有成見,到底怎麼回事。”
“算了算了,不要為這種事壞了心情。不知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緊張成這樣,還叫別對人說。”
“你能跟誰說去,誰跟他們有關係?”
確實,我能跟誰說去,誰會對這種事感興趣?莫非他們真是同性戀不成!好在那晚曾見有女人挽著阿誠去公寓,不然非堅信這種判斷。那麼,我能跟誰說去,除了……雪兒,難怪阿誠特地提到了雪兒。
我打了個響指:這才是真正的答案!嚴格地說,是怕雪兒將這事傳到她父親耳裏。這麼說,他們是在進行出賣朱氏集團的勾當!那麼目標很可能是將韓總了如指掌的製衣廠據為己有。阿誠想必掌握了什麼情報,才有了與韓總合作的資本,主動提出合作,韓總應不會跑去問一個保鏢說:你要不要出賣你的主人?那麼,阿誠會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知道朱氏製衣廠的營業額是多少?”我向方晨星問道。
“上億吧,挺多就是,每年利潤都有幾千萬。怎麼忽然問這個?”
“他們的會麵可能涉及商業機密,所以才這麼緊張。”
“那也不能草木皆兵,見人就咬呀。”
“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就是。”
“可是平白無故被人這樣冤枉,你不覺得心有不甘嗎?”她正色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他現在跑來道歉也已經沒有意義。”
“有些人純粹就是看別人不順眼,無緣無故就要於你不利,還是要小心些。”
“我又不是什麼人物,犯得著別人這樣對我?綁架勒索也得找有錢的。”
“可是有些事情事先不做好準備,一旦遇上就來不及了。這個社會什麼不公平的事都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都有可能發生。報紙不是說有個女孩走在街上,結果被當做瘋子捉進收容所,在收容所裏被流氓輪番侮辱,這筆帳找誰算去?怎麼算都為時已晚吧!”
“這種事怎能做好準備,隻能說盡量避免。你的憂患意識也太強了。”
“怎麼避免?”
“例如說別去那種亂糟糟的場所,穿著體麵些。”
“即使這樣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呢?有些人就是這樣目無法紀。你是沒碰上過不知道,碰上的時候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遇上過這樣的事嗎?如果沒有就不要杞人憂天。”
“如果呢?我是說如果。”
“如果這樣,不如走路小心點,別讓隕石給砸了。”
我不知道方晨星為什麼一下子談到這樣的問題,據我所知,她並沒有過慘痛的回憶。不過,雖然這樣的談話給我們造成了一些不快,這個周末還是在風月無邊中度過了。
新的一周再次來臨,我再次回到自己的巢穴,象是從天堂回到地獄。落差產生能量——水電站原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能量和動力,隻有綿綿不絕的憂慮與惆悵,可見凡事不可以常理論之。
周三下午,雪兒照例約我見麵,見了麵問我那天與主唱談了些什麼。我隻說琴不怎麼理會主唱使主唱極為苦惱。雪兒表達了自己但願他們早日和好的願望後,轉而說其它事情,諸如從哪裏得到靈感,又設計出一件白色套裝;本月下旬將隨父親赴東南亞進行投資考察。順帶又問我去過什麼地方,開飯館的事進行得怎樣。我回答說放棄了。她驚訝地“哦”了一聲,問我有沒有興趣到朱氏集團工作。考慮到對服裝行業一竅不通,不能白白辜負人家的好意,我表了謝意說看看再說。作為後路未嚐不是一種考慮,於是升起一絲安慰。到底天無絕人之路。
想起周末遇見阿誠之事,我便問雪兒周末過得怎樣。她懊惱地說:“別提了。製衣廠財務經理辭職了,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帳目,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管理的!我整個周末都在對帳,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