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陵步在蘇子歡身邊已有五年,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盡收眼底,世人常說若被鬼魂纏身,定會全身無力麵色發黑,然而,這一切並沒在她身上應驗,反而,更加紅光滿麵,她若知道一男鬼每晚陪伴,會不會被嚇死?
蘇子歡,身價過億,位及商城市四大公主之首,清秀外表下,默默透著冷酷,行事低調,甚少露麵,沒有哪家媒體敢報道她,和所有人一樣,不能選擇自己出身,從出生那天起,便成了父親前妻和外妻的眼中釘,肉中刺,無一不想將她丟出門外,而她卻爭氣得置之死地而後生,隻為保護母親,保護自己。
即便是在這麼特殊的日子裏,她的氣場依舊十足。
為卓清而出殯的名車有300輛,下葬陵園價值300萬,送給他父母的莊園建在離自己別墅3000米位置,這所有與30有關的字頭,隻是因為卓清死時30歲。
陵步無法理解現在人類的用心,一個葬禮排場足以買下古老的王朝,更憤恨蘇子歡將卓清遺像貼在胸口,續著餘溫。而他卻隻能藏身於黑傘裏觀望著,因知道自己的使命,便不容許有一絲半毫的再次動心。
蘇子歡的手不停在抖,內心百感交集,即便是這樣,仍堅持撫摸相框輕輕擦拭,陽光射入車內,暖不了的不隻是蘇子歡的心,陵步的心,雖在一旁不被察覺的觀望著,卻像是被眾人在撕扯,且無處可逃。
“你是否覺得這樣做很不妥”
“如果不妥你還會和我一起瘋?”
蘇子歡冷冷的語氣回應著母親。
“你也知道這是瘋子的行為,若讓你父親知道能饒恕我嗎?”
“他遠在英國,放心。”
“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將來誰.”
“沒有將來,這一生我都不會再嫁,卓清是我的未婚夫,這是不爭的事實,隻是到他死都沒有給我名分,我們說好把人生最神聖的儀式留在新婚之夜,而今,我們都無法做到”。
“也罷,你既然不能與他有一場奢華婚禮,那就給他一個舉世無雙的葬禮吧,也對得起他”。
母女二人進入沉默。
陵步強忍著這句句冷戳心底的話,是嫉妒使然還是什麼,他不知道,隻是冷笑道:“一個極致的女人,舉止流露著深情,卻沒半滴眼淚,你當真愛卓清?還是顏麵在作怪”
蘇子歡似乎聽到了他的話,默默的對自己說:“無論怎樣一個縝密的人,都會在心的某處有一道縫隙,那便是致命的傷,而你便是我的傷,真愛再也無法出現在我的麵前”。
陵步在傘內默默的落淚,整個心都揉的細碎。
車駛入陵園,她開始害怕停靠,緊緊抱著卓清的照片,不願下車。
“我陪你過去,不用怕”
“不,我想和他獨處,說說話”
“告訴司機們,不準許任何人下車”
蘇子歡的母親點頭。
“愛夫卓清之墓”這些碑文,雖不工整,卻是她一刀一刀刻的,為了不讓他在這裏孤獨,墓碑上麵貼著是她二人的合影。
她在墓碑旁用手挖了一個深坑,摘下戒指,咬破無名指滴了幾滴血在上麵,然後,裝進鑲滿鑽石,貼滿黃金的小盒子裏,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