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很鬱悶。
這鬱悶不是來自於掛了一半的專業課,也不是來自於同住的張白又在隔壁和新釣到的妹紙進行毫無遮掩的交流,更不是因為辛苦刷了一個月副本才刷出的武器被人爆了,而是因為一條狗。
這事情,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劉凡記得那天下著大雨,打了一個通宵遊戲的他,六點從租的房子裏出來,準備去巷子口垃圾堆對麵的店吃早餐。那天天氣有點涼,穿著民工背心,寬鬆肥短褲,撒著拖鞋的他沾了一腳的髒水,因為沒傘,拆了個裝泡麵的塑料袋頂在腦袋上遮雨。總之整體看起來,造型要多奇葩有多奇葩,氣質要多頹廢有多頹廢,瀟灑的一塌糊塗。隻是可惜大清早路上沒什麼人,頗有些寂寞薔薇獨自開的遺憾。
就這麼風騷無比的來到早餐店,才發現大門緊閉,門口貼了張停業一天的告示。淋了滿身雨的他暗自罵了幾句,感慨自己倒黴,又懶得出巷子去吃東西,就準備回去灌點涼水,撐一撐睡覺。
就是這個決定,導致他在垃圾堆旁邊,遇見了一條狗,一條中華田園犬,通俗的來說,就是鄉間路上野地裏最常見的那種看起來又憨又笨,其實特俱市井狡黠智慧的土狗。
這條狗不是成年的狗,而是條最多個把月出頭的小狗,長不到一尺,高不過半尺。毛色褐黃,四肢肥短,一臉懵逼的站在路上,他不過是多瞅了幾眼,沒招沒惹,連招呼都沒跟它打,就是跟這條狗對視了幾眼,它就忽然目露凶光,齜牙咧嘴的狂吠著朝他追來。
麵對氣勢洶洶,凶猛異常的野獸,他怡然不懼,淡然迎上——開玩笑,他劉凡好歹也是拳頭醋缽大,臂上能跑馬的漢子。必須要讓這條不按照基本法行動的猖狂之輩受到製裁!
而結果就是,他被這條狗給撞了一下,撞的也不重,也就是飛出兩,三米遠,又在地上滾了五,六米的程度。
滾了一身的髒水,給環衛阿姨減輕了部分工作負擔後,劉凡清醒的認清楚了現實,頭也不回的起身拔腳就往住處跑。赫然突破了他百米十六秒的記錄,邁入了十五秒的大關。所以說人類的潛能都是激發出來的,劉凡就深切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爬樓梯,掏鑰匙,開門,關門,一氣嗬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連慣有的在樓梯和開門間喘息半分鍾的步驟都省略,鎖好房門的劉凡終於鬆了口氣,靠著門坐在了地上,心中剛恨恨的升起報複的念頭,就嘭的被門板給打飛,給平推的來了個平沙落雁五體投地式。
翻身望向門口,隻見小狗威風凜凜的站在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雄偉的身軀在走廊昏黃燈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高大,屎黃色的毛發熠熠生輝。散發著無敵和高貴混雜的絕代氣質。
邁著小短腿越過門檻,再經過劣質門鎖的殘骸,步步逼近劉凡,小狗眼中的殺氣也越來越重,口鼻間發出壓抑著的低吼。
“你別,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叫了!”
劉凡倒撐著在地上挪動屁股,想著我不就是瞅了你幾眼麼,連你瞅啥,瞅你咋滴,你再瞅瞅試試,試試就試試。這套標準的固定流程都沒有走,你就破門而入要砍我,不是,要咬我。不帶這麼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