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景成末年,皇室羸弱,不思進取,安於享樂,以至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各路諸侯紛紛招兵買馬,暗自收買人才,均有稱王稱霸之決心。
同年,老皇帝病死宮中,新王即位,年紀尚幼,年才二十,局勢更加不穩,皇室已是虛有其名,要不是多方製衡,早有人自立為王,雄霸一方了。
江湖上更是盜匪橫行,門派林立,直接導致百姓苦不堪言,衣不附體,田野凋敝,荒草遍野,村不像村,人不像人,三裏有啼哭,五裏有浮骨,一時之間天下竟然出現了無稅可征無糧可交的境地。
直到景和三年,天下各路諸侯才意識到百姓的重要,紛紛上表,要求獎勵耕種,勸課農桑,鼓勵生育。各自在自己的地方上也發部了各項的惠農政策,這才使一些逃難的流民,上山的草民等等百姓回歸故裏,重新拾起農具,天下才度過了一個十分危難的時期,百姓在這個時期的地位居然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景和八年,經過五年的治理,天下逐漸恢複了一些生氣,但是各方征兵仍是不斷,百姓多為老弱婦孺之輩,年輕力壯的多被征為兵丁,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潛龍鎮雖不是當今華夏族的大鎮,卻因為離帝都京師比較近,鎮子上顯得繁華似錦,街上行人眾多,商旅小販比比皆是,樓閣殿宇甚多,是這亂世之中一塊難得淨土。
雖說是一塊淨土,但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況這個鎮子何止幾百人呢。
潛龍鎮就是這樣一個魚龍混雜之地,鎮上公認有三大惡人,這排名第一的就要數住在鎮南的陸騰宇,此人長得相貌堂堂,卻喜飛禽走獸,從來不幹好事,橫行鄉裏,吃霸王餐那都是司空見慣的小事情,雖然沒有致人死命的大惡發生,但是那些壞點子,鬼主意真是讓人想也想不到,鄉親們都深惡痛絕。
要說此人的家境並不好,普通的農民家庭,但是就因先皇曾經在其家中暫住過一夜,臨走之時還親自寫了‘德育之家’四個字的牌匾掛在大門之上,所有,鎮子上不管達官貴人,還是黎民百姓都對這個家庭敬重三分,陸騰宇更加的橫行無忌。
夕陽西下,晚霞赤紅,天地都是一片暗紅色,許多房舍中已點上了蠟燭。
陸騰宇卻正好出動遊蕩,隻見他嘴裏叼著一根牙簽,手裏牽著一個不知出哪裏撿來的一隻癩皮狗,三步一搖,五步一晃的走在大街的正中央。
“嗯???啊????”
一陣男女壓抑的呻吟聲低低的鑽進了他的耳朵,陸騰宇眼中瞬間一亮,一口吐出口中的牙簽,馬上躡手躡腳的向聲音的來源探查過去。
聲音是由一個院子裏傳出來的,院牆足有一丈多高,不過這點高度對長年攀牆揭瓦的陸騰宇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隻見他猛地下蹲,雙腿用力,猛力一彈,雙手已抓住院牆上沿,然後憑借手臂上的力量將整個人撐起來,以一個及不雅觀姿勢翻身滾過院牆。
強烈壓抑的低吟更加明顯,陸騰宇露出一個猥瑣到了極致的邪笑,悄悄的摸到聲源的窗戶下,伸出兩個指頭沾了一口唾沫,就直接捅破了人家的窗戶紙。
房內二人正在床上翻雲覆雨,簾帳也不曾放下,激烈的搖晃抖動著。
陸騰宇眼放綠光,口水流了一地,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欣賞著,似乎還要點評一下。
“汪???汪汪???”
就在陸騰宇欣賞的興趣正濃厚的時候,估計是留在院子外邊的癩皮狗長時間不見主人,有些著急了,汪汪的叫喚了兩聲。
床上的兩人雖是聚精會神的動作,但是也聽到了狗叫聲,連忙側頭驚看,隻見窗戶上破了一個大洞,一雙泛綠的眼光正盯著自己。
他們並沒有驚叫,壯年男人臉上肌肉一陣抽動,抓起床頭的枕頭就狠狠的砸了過來,怒吼一聲罵道:“小王八蛋,看夠了沒有?你就不怕眼中漲肉瘤?”
窗戶被枕頭砸的又破了幾個洞,陸騰宇連忙向後一跳,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嘴裏卻失望的道:“王叔,天色尚早,就有如此雅興,佩服佩服,隻是你這也太老套了,我每次來你都是這個姿勢,實在是讓我大失所望。下次不來也罷!”
“狗雜種,你說什麼?”王叔已經飛快的穿上了褲子,提著一把掃帚就衝了出來。
隻見陸騰宇早已經騎在了院牆頭上,嘿嘿的衝著他笑道:“王叔,何必這麼生氣呢,我隻是說實話而已,如果王叔同意,我願意傾囊相授,還可傳授王叔幾招。”
王叔用力的抓著掃帚舉起幾次之後,又放下,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陸家小子,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整天這樣下去,你爹娘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沒見你爹娘現在都不怎麼出門,見人都是低著頭的嗎?”
“停停停。”陸騰宇臉色一沉道:“王叔,我是為你好啊,既然你不學習,我還懶得教你呢。我的家事還用不著你來為我操心,你回去繼續,我不看了,現在就走便是。”